院子里。
次日一早,木家庖厨传来一阵响动,吓得木挽香猛然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身,整个身子就被石块砸了一般,又疼又无力。
“吱呀”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木白闯了进来,他看见醒着的木挽香,顿时露出喜色:“姐姐,你总算醒了。”
木挽香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木白摸了摸她的额头,在探探自己,然后才说道:“昨夜我有事来找你,却发现你浑身发烫,还在说胡话。”
八成是被冻得,木挽香想起罪魁祸首,她立刻看向木白:“李谚呢?”
“他一早就出门了,临走前还交待我给你带句话,等着收报酬吧!”听到这句话,将才还杀气腾腾的木挽香,马上变得笑靥如花,木白眯起眼睛,“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阳眼的事情太过于荒诞,木挽香怕吓着木白,暂时不打算说出去。
木白突然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已经多了碗白米粥,上面还搁了几片萝卜。
“你会煮粥?”木挽香很诧异,毕竟木白只有八岁,同时心里也很感动,以往都是她做吃食给别人,如今也有人做给她吃了。
木白瞥了眼门外,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姐姐,这碗白米粥是爹爹煮的。”
感动瞬间消散,木挽香阖眼,转过身去,当听到是木三味做的,马上就没了食欲。
“昨天夜里爹爹引开了护卫,被他们捉住之后更是挨了一顿毒打,要不是李谚及时赶到,估计命都没了。”木白的语气有些哽咽,想到昨夜奄奄一息的木三味,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爹爹回来之后,听到你高热不退,守了你一夜,直到你退热后,他又去庖厨给你熬了一锅粥。”
木挽香忍着疼痛,撑着硬邦邦的土炕坐了起来,她冷冷说道:“木三味做这些肯定是有所图谋,你忘记他昧银子的事了吗?”
“我记得。”为了这事儿,木白气了很久,如今心里还有个疙瘩,“一码归一码,昨天夜里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爹爹,奋不顾身冲在前面,替我们挡住了危险。”
木白说的,也就是木挽香一直渴望的亲情,她却不敢相信,毕竟之前受过太多次欺骗。
“罢了,你先出去吧!”
木白想要在劝木挽香,又不知该怎么说,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句:“姐姐,记得趁热喝米粥。”
等他出去之后,木挽香死死盯着那碗米粥,迟疑片刻,终究是捧起了粗瓷碗,指尖很快就感受到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