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特意为齐容与准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不想再与萧承有半分牵扯,就要“解释”清所有可能会被误会的意图。
一碗醒酒汤,对萧承而言不值一提,但那涉及她的自尊,从今往后,她不允许自尊再被人糟践。
至于可能会引起齐容与的误会,稍后再作解释便是。
萧承看着面容淡淡的黎昭,本不会计较一碗醒酒汤,却在听过她的解释后,更加不快。
是从未受过冷遇,一时接受不了被人忽略,还是不习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忽然变得冷淡?
连他自己都琢磨不清。
“黎昭,跟朕来。”
从不会在意黎昭情绪的萧承,忽然想听一听她的心声。
从哪一瞬间开始让他们渐行渐远?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公然违抗圣意,等同于打脸皇室威严,还会加深众人对祖父把持朝政以致家眷跋扈的印象。黎昭迈开步子,与祖父点头示意,余光扫过齐容与时,清瞳微动,在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忽然回眸。
那一眼,带了歉意。
齐容与抿抿唇,唇角向上,被一旁的黎淙斜了一眼。
“没什么想问的、想说的?”
“没。”
青年拉长音,既已知晓黎昭与陛下关系匪浅,就知自己被当了挡箭牌。
这有什么?姑娘家脸皮薄,偶尔会在心上人面前口是心非,刚好他脸皮厚,被当一、两次挡箭牌又不会少块肉。
他没在意,于漫天霞光中伸个懒腰,左跨长刀、右跨竹剑,身姿挺拔,衣摆飘摇,像个没有烦恼的逍遥客。
另一边,很少在宫外走动的年轻天子带着黎昭穿梭在闹市的街巷里,大批侍卫紧随,不远不近不敢打扰。
寻常古朴的烟火巷里,黎昭跟在萧承身后,恍惚记起去年冬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伴驾微服出宫,也是在一条巷陌里,她用指尖描摹他的影子,被发现时,立即退到一旁,佯装无事发生。
等男子转回身,她又凑上去,继续描摹。
在萧承看不到的角度,将喜欢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天,路过一个糖画摊,她收到他送的糖画,是一棵开满花骨朵的海棠树,她小心收藏,舍不得吃掉,可糖画易融,害她心疼一整晚。
后来啊,她才知晓,海棠无香,苦恋无果。
学富五车的天子,特意在数十幅糖画中挑选了海棠树,怎会不知其中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