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眼神冷静:“翠羽,不要冲动。”
她散着长发,赤足走到窗前:
“咱们静观其变。”
长门宫古树参天,挡住了支摘窗。
一时间,没人看见窗后默立的蓝裙女子。
但以芊芊的视角,却可将之尽收眼底。
其中一个太监,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没什么干劲儿,走到桃花树旁,踹了一脚树干,满脸嫌恶:
“真不想来这晦气的地方。”
另一个太监接话:
“上头的命令,不来不行。”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郑娘子落了水,后有太皇太后旧疾发作。再就是陛下执意灭佛,据说那日在大觉寺,众多僧人自发跪在蒲团之前,诵经祷告,而那宝相庄严的金佛,居然流下两行血泪!”
“怪哉怪哉。”
“你发觉没有,我觉着是自打那……南蛮女来了以后,才出了这样多的乱子。不说别的,就说御马监的钱守之。多谨慎的人啊,从没叫人抓住过小辫子。偏就在戚妃进宫那天犯了糊涂,当众调戏宫妃,挡了天子车架,死得那叫一个惨啊……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叫野狗啃得手脚都烂光了。听说,每到午夜时分,还有人看到他的魂儿在御道上游荡……不是那女人邪门,能是什么。”
“你说的,在理。”
“今儿早朝,陛下着钦天监算了一卦。卦象说,宫廷有祟,祟藏于木。问及方位,却在东南。这东南方位的宫殿,不正是——长门宫么?”
“这这这……还真是,桩桩都应验了!”
“行了,先干活吧!”
斧头朝着树身砍去,刀口每加深一次,树便震动一下,仿佛一声恸极的呜咽。
枝叶颤颤而落。
“这……这怎么有个,”突然,有人抖着声儿开口,“这是坟?”
看着树后那个隆起的土包,众人不寒而栗。
宫中严禁私祭,更何况这般公然设坟?
在那土包旁,还有一个竹篓。
里边装着小孩用的围涎、花帽、绣鞋,图案鲜艳的泥塑,竹子编的草虫。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蜡染的布偶娃娃。
娃娃做的很逼真,戴苗银头冠,穿红色织锦,衣上绣鱼、鸟、蛙、蝶等等趣意横生的图案。娃娃的颈间,挂一枚花丝莲纹银锁,银锁下悬了几颗精致小巧的铃铛……
太监怪叫:“陛下都说了,宫中不允许出现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