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已经冻透的则罗用手背擦了擦鼻涕,眼睛死死盯着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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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听说没?东边那张五七死了!”
“哎呦,哎呦!我知道啊,早都传开了,说是惨着呢,一家三口都死啦!”
“可不是咋的,你说这得多大的冤仇呀!”
“嗨,那老赌鬼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惜他媳妇了,小屁股一扭贼拉带劲儿!”
“你可去一边旯吧,你们猜最有意思的是啥?是张五七邻居那老娘们儿!据说这老娘们儿中午过去串门,推门进屋抬头一看,火炕上这三口人脸都被戳烂了,给她当场吓得拉裤兜子喽!哈哈哈!”
“哈哈哈,我说你们帮人,可不对劲儿啊,人家都吓出屎了,你们还笑地出来?”
“别又屎又屁了你!我这儿吃着汤泡饭呢!”
众人哄堂大笑。
则罗抱着肩膀坐在柜台里,笑眯眯地听着食客们议论,思绪飘飘忽忽地回到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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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屋里的温暖让则罗浑身颤抖,好像身体中的寒气一股脑的要从毛孔里钻出来似的。
则罗看着满手的鲜血,胃里一阵翻腾,他不得不蹲下身子,硬生生将翻上来的呕吐物咽了下去。
火炕上躺着的一家三口都被他用匕首划开了喉咙,现在的他极度紧张,但却一点都不害怕,除了那想要呕吐的感觉,别提心里多舒畅了。
则罗的心中极为兴奋,这种兴奋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得知妻子怀孕时的情景——他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心中喜悦、兴奋、紧张,但不害怕,当爸爸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对,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则罗心里想着,这是一件喜事!
他笑着站起来,方才那种要呕吐的感觉忽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喜悦,他又举起手中的匕首,一下、两下、三下……刀刀戳在这一家三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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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宁安城南满堂赌金坊的后屋之中,李明的蒜头鼻子上冒着油光,他身边的一人瑟瑟道:“少将军,那张五七一家子都死了,是,是您派人灭……”还不等他说完李明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开口骂道:“灭你奶奶个腿!他娘的别给我乱说话!”
“您别生气呀,咱这里没外人!”被踹的人也不气恼,捂着肚子满脸陪笑。
李明背着手自语道:“这事儿虽与咱们无关,但也确实蹊跷。”
“您说张五七这一家子得罪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