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叫陈有德,是跟张远一样从庐阳府送死囚来的皂衣卫,曾经是张远他爹的同僚。
他们同来丰田县的八个皂衣卫,只剩陈有德和张远了。
张远点点头,握着刀往巷道中间走去。
“我阻敌,你补刀。”
陶公子低喝,手中持着木枪枪杆一震,将射来的箭矢拨开,脚下不停,逆着黑甲军卒冲去。
张远微微蹲身,长刀扎入将还在挣扎的两个黑甲军卒胸口。
两颗气血珠子化为滚滚气力冲入身躯,经脉鼓胀好似要撕裂。
青灰色的气息涌入身躯,转一圈,又重化为两颗圆圆的珠子。
拳法和刀法都已经修到大圆满,无从领悟,这感悟化为珠子储藏起来?
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张远抬头,看身前的陶公子枪影翻飞,一步一扎,枪锋流光闪耀,带出如刺破布帛的呼啸。
这枪法不是营中军卒所练的阵前三枪。
“我陶家是玉屏县大族,诗书传家。”
“我娘一直希望我能考个官试,别断了陶家儒道传承。”
“我陶玉林从小厌文喜武,拜名师修武道,一直不耐那些说教。”
陶公子长枪挥舞,步步前行,口中高喝,不知是说给张远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直到三年前我失手杀人,牵连整个陶家,陶家后辈被剥夺官试资格,我娘忧愤而终。”
绚烂的枪花扎进一位冲上前的黑甲军卒腰身,木枪一抽一带,再横扫在另外一位黑甲军卒的大腿,拉出一条血口。
张远一步上前,贴地一个翻滚,长刀刺入那捂着大腿想要退后黑甲军卒的喉咙,刀锋从其后颈穿出。
后天初期极限的修为带来的速度与力量,大圆满层次的刀法掌控,让他这一刀狠辣干脆。
也不收刀,张远双手握刀,单膝跪地,长刀一扭,狠狠斜劈而出。
八式披风刀法之一,斩风。
斩断黑甲军卒半边脖颈的刀劈在那腰腹中枪的军卒胸口。
单薄的皮甲扛不住张远重重斩出的一刀,刀锋砍入胸骨,鲜血喷出,那军卒身躯也被斩退摔到两丈外,双脚一蹬,气息断绝。
力量,速度,时机。
张远这一刀,展现出了披风刀法的极致凶狠。
抽枪回气的陶公子微微扭头,看一眼弓腰拖刀的张远,面上露出几分笑意。
“好家伙,你小子刀法竟然已经到大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