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在傅氏一句比一句尖刻的斥责里,她强忍悲愤,咬牙道:“盈儿以为,此事必定是六妹妹所为……”
刘嬷嬷那天挨了薛六的打,对她的痛恨,远胜于薛月盈。
闻声,她跟着挑拨,“四姑娘素日最是孝顺大夫人,想是不会有此等祸心……”
薛月盈连连点头,“为了不让母亲劳心,不让大姐姐受骗,盈儿不惜将心爱的顾郎亲手推了出来,甚至甘愿与六妹妹共事一夫,又怎会害大姐姐?母亲若不信,可唤来顾郎,当面对质。”
她眼下也不知顾介为何没有赴约,但心中笃定,此事与薛六有关。
大夫人看她说得斩钉截铁,肚子里乱蹿的火,渐渐平息。
但思忖片刻,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薛六?我谅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更无这般本事。”
刘嬷嬷提醒她:“六姑娘离府十年,又在旧陵沼混迹,结识不少三教九流,有的是肚皮官司……大夫人,此事还真说不准呢?”
傅氏摇头,“不可能。她若要毁掉大姐儿,昨夜又为何现身碧桐院,在大姐儿房中?”
刘嬷嬷和薛月盈也想不通。
但想不通的事情,全赖薛六便是。
谁让她是七煞灾星,天生的坏种?
若非薛六回府,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怜她辛苦筹谋这些年,无非为了嫁一个好人家,得一个好夫婿,日后相夫教子,荣耀门楣。
她何错之有?
薛六因何要比她嫁得好?
说是为妾,可那是端王,将来会登上龙椅的端王。
要不是肚子里有了,她也甘愿去端王府为妾。
可大姐姐好刻薄,嫉妒她得父亲宠爱,宁愿选薛六,也不选她。
薛月盈越想越是气闷:“母亲莫非忘了?六妹妹生来便是不祥之人?以前府里从来没有出过这种差错,自打六妹妹回府,便是非不断。日后她去了端王府,不知大姐姐会不会遭她毒手……”
傅氏的脸色猛地一变,“住口!你竟敢诅咒我的大姐儿?”
薛月盈垂下眼,“盈儿不敢。盈儿只是在想,要如何为母亲分忧。”
在傅氏疑惑的目光里,薛月盈从怀里掏出一个淡粉色的绸缎荷包,上面用丝线绣着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这是从薛绥换下的衣裳里搜出来的。
“这个荷包,本为昨夜抓奸所用。没有用上,女儿便想个别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