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的勾当,不会有什么光明正大的营生。
但旧陵沼其实除了见不得光的,也有不少能见光的。
不然怎么做那么多善事,救济得了那么多可怜人?
摇光从鸿福赌坊的后角门将薛绥带入二楼雅阁,亲自斟茶倒水,打量她的脸色。
“我原以为老大招我上京,是为风流快活,不料是给十三妹捡烂摊子来了……”
薛绥也跟着笑,“那让大师兄收手。我的事,不用你们掺和。”
摇光手一抖,险些被壶中滚水烫到。
“十三……”
当年他们兄弟姐妹为争夺北斗七门掌事之权,斗得不可开交。最小的十三师妹就在一旁默默看热闹,给大师父剥瓜子。
谁能料想,数年后,最终得胜的人是她。
师父封她为“诏使”。
诏令七门,只听命于三位师父。
摇光当时还懊恼,早知如此,当初他不如去剥瓜子。
可他求之不得的诏使令,小师妹却轻易舍弃,洒脱返京。
摇光道:“好好的诏使不做,何苦这般劳心费力?”
小师妹性情冷淡,不喜欢与人推心置腹。摇光不很了解她,但存了几分真心,一番话语重心长。
“有什么难处,唤上师兄师姐,一同应对便是。”
薛绥:“你猜师父为何选我为诏使?”
摇光哼声,“还不是因为小师妹……会投师所好,阿谀奉承。哦,马屁也拍得极妙!”
薛绥好脾气地笑笑,摇头。
摇光双眼半眯,一边打量她一边调侃,“除了这点长处,也没瞧出小师妹有何独特之处?横竖不是大师父偏心,就是二师父偏心,否则,就是三师父偏心。”
薛绥默然不语。
摇光的玩笑,令她忽觉怅然。
她配不上那样的厚爱。
“等此间事了,我若是还活着,就回去陪三位师父归隐。只是眼下,我的私事,不应累及师兄师姐。”
摇光明白了。
跟大梁朝廷打交道,小师妹不想牵连旧陵沼。
他似笑非笑,“我可做不得主,得问老大。”
薛绥朝他眨个眼,“那玉衡师姐那边,我也管不了。她不肯理你,我也不会再为你说项。”
摇光倾心于大他五岁的玉衡师姐,旧陵沼内门子弟尽人皆知,他也不怕人家笑话,搓了搓鼻子,嗔怪道:“小师妹惯会拿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