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楚天恒,陛下却不知在犹豫什么,迟迟未给个决断……”
若是从前,楚清音会觉得裴元凌是看在她的份上,才对兄长手下留情。
可现下,她自己都被一杯毒酒送了命,裴元凌却以“病逝”二字,轻飘飘地盖过了她的死,她又岂会继续自作多情?
对于裴元凌这位曾经的皇帝夫君,楚清音如今只剩下满心的自嘲与冷意。
好在她现在成了乔家千金,与他再无半分瓜葛。
稍定心神,楚清音继续问起正事,“湘兰,你可知那个陆知珩昨日因何事来府中?”
“大人们谈公务,奴婢一个小小丫头怎么知道。”
湘兰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过陆大人从前倒是很少来咱们府上,就这半个月,来的有些勤了。这还没出正月呢,也不知朝廷能有什么要紧事,叫他们这般上心。”
这半个月……
距离楚清音被毒死在宫闱,正好是半个月。
难道自己的死,和陆知珩有关?
亦或是,陆知珩这个卑鄙小人,想要趁着她死了,趁热打铁地拉拢乔公权等人,商量着也将牢中的兄长一并除了?
楚清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胸臆间的愤懑和恨意也愈发汹涌。
她莫名其妙死在宫闱里,已经是无力回天的事实,但兄长还在刑部大牢里好好地活着!
既然老天爷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寻个机会去趟刑部,若能和兄长见上一面便是最好。
转眼过了七日。
在湘兰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各式滋补品的滋养下,楚清音渐渐恢复元气,也已大好。
这七日她也没闲着,一得空就与湘兰聊起旧事,顺便打听着外头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觅得了一条或许能为己所用的关系——
原主的舅家表兄崔明浩,现下就在刑部大牢当刑狱官。
“不过自打先夫人去世后,姑娘您就不怎么与崔家来往了,与表少爷也算不得太熟……”湘兰手持着雕花牙篦替她梳头,轻声道:“上回给崔家老太君拜年,还是老爷强压着您去的呢。”
“那是我不懂事,此次落水,我才明白亲情可贵。都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可是我亲舅父家的亲表哥。”
一番精心打扮后,楚清音揽镜自照,自觉得体,方捉裙起身:“从前不熟,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