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宁止在院子里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一晚上的时间宁止想了很多少年时候的事,同时也是在调整自身的一个心理。对他来说,今天之前他还是人族最后的大统领,修为高绝,说一不二。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洛阳城的纨绔少年。
正视自己的位置,这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事。
等到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宁止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了院子。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房间的门打开。一身蓝色衣裙的李若水静静的看着宁止离开的背影。
显然,她已经站了许久。
离开自己小院的宁止来到一处老宅院。
这是相对宁止的院子来说相当老旧,墙院上有多处脱落,在一个大世家有这样一处老旧的院子本身就说明这院子的不一般。
事实上,这里确实不一般,在宁府里没有准许是不允许进入这里的。只有宁止和宁止他爷爷,也就是宁老爷子可以随意进出。
而整个宁府,实际意义上的主人,也就这两人,远不像洛阳城其他世家各个支脉加起来上千人的都有。
所以谈到宁家,从来不会有人冠以世家之名,而是称家族。
宁止一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摆满牌位的屋子。
战友许清之牌位,副将万归山之牌位……类似的牌位摆满了整间屋子。宁止想了想,走进去燃了柱香,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些牌位拜了下去。
最后,他将香插进写着吾儿宁不凡之牌位前的香炉。
宁不凡,是宁止的父亲。
“你小子有点不一样了,至少以前你进来这里,不捣蛋就不错了,上香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老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根烟杆,熟练的在门槛上敲了敲,然后说道。
这位老人,就是宁止的爷爷,宁江河。
“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装也要装得懂点事儿不是?”宁止笑着说道。
老头嗤笑一句,美滋滋的砸吧两口烟,说道,“算你小子识相。”
宁止顿了顿,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多,一个孤寂了近百年的灵魂,总是需要一些安慰的。
重生少年时,宁止最想的就是好好跟爷爷说说话。然而此刻站在这里,宁止忽然觉得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男人不习惯用太多话来表述情感,因为言语太轻,怎么做才最重要。
宁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