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酸,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历经一切,磨平棱角,成为了逆来顺受,按部就班一辈子的人。
男子稍微犹豫,转口道:“要不你再想想?”
从小嚷嚷着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赚上个一万两银子去环游三百诸国的牛皮小子,此刻却是微笑道:“安稳在家守着一间铺子,挺好的,不想了。”
李德不再说什么。
小摊前人来人去,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日落后的二人收摊回家,杨柳巷一如既往的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巷口的柳树下三二坐着乘凉和捧着大瓷碗扒饭的乡邻乡亲,见到二人纷纷打着招呼。
小院有二屋,有二层楼的大屋边靠灶房,里面那座小屋用的红砖,非是廉价黏土,周围种着花草。
戚望是李德收养的弃婴,他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如今正在青阳城里上学,周围的乡亲们都知道李老二的女儿是出了名的聪慧动人,据说甚至有修炼之资,被青阳城的官家学院收下,以后从学院出来,那就是镇上了不得的人物了。
灶房里烟囱升起白烟。
年轻人捧着碗筷蹲坐在门槛上,中年男子则是左脚踩凳,眯着小酒,不时看一眼门口的背影。
一晃十年。
一如往前。
只不过那个瘦弱的顽皮小孩,已经长成了如今的翩翩青年。
李德无儿有女,所以早就将这个捡回来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他这一跑十年,说不惦念是假的,虽然没闯出什么名堂,不过回来就好,这些天街坊邻居的也会往这里溜达,几个亲戚来时嘘寒问暖,旁敲侧击着问问,在外是赚了大银子还是习了武,修了道,这小子也不知是实在还是怎么,竟然半点牛也不吹。
那些个自家孩子庸庸碌碌一辈子的亲戚朋友们,就喜欢旁敲侧击的问上几句戚望在外面的行当工钱,年轻人跟李德说的是在大城里面的酒楼做了几年,混上了个小二头子,一个月能有个万儿八千两铜钱,折合银两约莫十两一月,说多不多,算少不少,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可戚望逢人问起这些事,都会笑呵呵的回答在酒楼里当个打杂的,一月三吊子,够吃够喝。
李德刚开始没明白,后来无意间见到那些亲戚朋友听完言语后脸上浮现的发自肺腑的笑容便终于明白,他并未说上什么,只是听着他们一本正经的笑言,这也挺好的,年轻人是该出去闯闯见识,酒楼里学到的回来后不是也刚好用得上吗?
昨日大嫂串门的时候,说完这些客套话,转头就是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