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取出,解宋在她衣物上排查一圈,没发现表面附着物。
她穿的是深绿色睡衣,又被水浸透,肉眼难以辨别出血迹,只好让她闭眼后用紫外光灯照射一圈。
灯光照到衣领,在上面发现血迹反应,他用剪刀剪出一小块放入自封袋中。
“我的身后被他踹过一脚。”
闻言,他移到一边,俯身再次勘查一遍衣服上的痕迹,片刻后直起身体对莫队说道:“雨水已经将足迹冲刷干净了。”
莫队微哂,点点头。
解宋对她说:“可以睁眼了。”
她睁开眼,眼神与他的对上,又匆匆移开。
这种场合与对方相遇,她说不穿内心什么想法,不用照镜子,也猜得到自己此刻的狼狈程度!
她以为提取完衣服上的,接下来他的第一句一定会是公事化地教导她这怎么做,那怎么做。
可是听到的,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她坐着,抬高头看他。
而景明眼神也同样一转,望向师傅的眼里多少有些意外。
他却只是看着她,嗓音除了往常的温和,多了一种工作当中的严谨:“衣服我们会带回去化验,所以不会有影响。”
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缓缓站起来,分不清是身体僵硬或是无力,右脚才稍稍抬出一步,身子便陡然一阵摇晃......
身后一双铁臂适时探出,将她稳稳扶在身侧。
欲帮忙的景明比师傅慢了一步。
解宋掌心一片湿濡,紧贴着她手臂的袖子湿哒哒地粘在手心,裹在湿衣服里肌肤的体温,几乎与这薄薄的衣料无异。
时怛站稳了,一双手从他手上抽出,道了声谢,进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原来比想象中还要凄惨些。
她下巴开了一道口,红色的血液从口子流出,一路绵延到脖子,纹路被水流稀释,留下淡淡的显眼的粉红色。
一头湿发粘在脸颊,水珠从发梢缓慢滴下,黑发衬着那张白色的脸,红色的下巴像长出来的舌头,活脱脱一个白无常!
可能是害怕,已经忘了疼!
她下意识抬手摸摸下巴上磕出的血口,忽然意识到可能无意间会破坏掉某样线索,手便又垂了下去。
小心换了一套干净的衬衫长裙,她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折叠好,双手捧着拿出来,站在解宋的面前。
景明打开一个大的自封袋,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