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痛得不行,本还指望这碗粥水来解一下渴。
她抬起头,冲着一旁喊道:“周延之!”
周延之掉转过头来看着她。
赵环对着周延之还要端着架子,她道:“我的粥翻了……你让他们再给我一碗!”
周延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阴着脸道:“郡主从小养尊处优,可能不知道行军打仗之时食水的重要,他们如今是溃败之队伍,随身带的干粮极少,路上也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肯给我们一人一碗粥、一个炊饼,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做俘虏的,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才行。”
他也晓得不应当用这种态度面对佳城郡主,可看到她那张脸,实在是没办法好声好气地说话。
赵环并不是傻子,只是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觉得没有人敢对自己怎么样而已。现在被交趾俘了,一旁只有一个周延之,她也知道不能将他得罪,现在听他口气不好,反而不敢再说话,只转到一边去用牙齿磨那个炊饼。
炊饼又干又硬,并泛着一股子苦味,干吃根本就咽不下去。赵环饿得前胸贴后背,咬着牙吃了两口,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延之的那碗粥,咽了口口水,道:“周延之,你的粥喝完了吗?”
周延之没有回应她,而是独自吃着自己那份东西。
赵环顿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感。她死死瞪住周延之的后脑勺,心想,等回去,她一定要狠狠收拾他,让他知道怠慢自己的下场。
一时又想到曾经在京中拿着刀恐吓威胁自己的周秦好似是这周延之的妹妹,她恨得不行,只想把这一对兄妹都挫骨扬灰了。
可那毕竟是后头的事情了,如今怎么办?
赵环闭着眼睛又磨了一块炊饼下来,腹中饥饿,喉咙干渴,手指、耳垂剧痛,全身发麻,心中更是委屈,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张着嘴巴,东西也不吃了,就这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忽听耳旁周延之道:“交贼就要出发了,郡主快些把东西给吃了,不晓得下一顿是什么时候。”
她抽泣了一下,正要说话,忽见面前不远处摆了一个碗,里头盛了大半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粥。赵环努力掉转过脸,果然周延之面前的碗已经没了,只剩半个炊饼——估计这碗是刚刚他用嘴巴衔过来的。
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看着周延之这样一口口干吃着面前的炊饼。
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