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玥回转身,想去问她骑的马儿是谁的,发现那群青年们,很多正从地上爬起来,重新上马,有些还摔伤了胳膊和小腿,但问题都不大。
只是场景很混乱。
她身边刚上马的青年道:“幸亏姑娘刚刚驯服了这批千里驹的头马。头马不狂,这批千里驹也就只是受惊,要是头马狂躁伤到人,这批千里驹,也会开始见样学样地伤人。”
“全是千里驹?”温瑶玥看向青年,惊讶极了,竟全都是好马啊,随便买一头走,都是幸事。
青年道:“是的。我乃清河世家崔友臣,愿将这头马,送与姑娘,不知姑娘芳名何许?”
温瑶玥愣住,崔友臣?那个上一世因她之故,被车裂而死的催友臣,竟是眼前如芝兰玉树之人。
一抹强大的愧疚,袭上心头。
青年们已经整理好各自的狼狈,全都靠了过来。听到崔友臣的话,都相互看了看,满脸怪色。
因为自报姓名,又询问姑娘芳名,通常是大小伙对心仪之人示爱的,知道芳名后,就能去对方家提亲了。
温瑶玥见大家脸色怪异,才反应过来催友臣的后半句话。原本想无论花多高价,都将马买到手,现在反而不好开口了。
一位青年,应该是刑部侍郎家的大儿子,落落大方地笑了起来:“崔大公子刚从西涧来到皇都,不知道眼前乃是成婚不久的泽王妃,也无可厚非。”
说完,大家都附和地笑了,缓解了不少尴尬。
崔友臣内心无比惋惜:“是在下冒犯了。”
温瑶玥坦然一笑:“不知者无罪。”
温瑶玥朝崔友臣抱拳:“我可否再骑一会,等会会将马儿停放在北出口”。
崔友臣欲言又止,他想直接送给她,但此时在众人面前,再谈赠马,就真的唐突了,只能规规矩矩道:“当然可以。”
崔友臣毫不收敛地直视温瑶玥的骑马离去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他是真的心动了。
*
温瑶玥出了马场的北出口,还没有看见燕寻安过来。
夕阳西下,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
温瑶玥腹诽:在栖凰宫被虐得很爽吗?这么久也不过来。
前方拐角处,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燕寻安出现。
温瑶玥有些傻眼了,燕寻安的脸上,有被指甲抓挠的长长划痕,渗出又粗又浓的血迹。脖子上还有被狠厉勒过的淤青,两只手,全是被碎瓷片扎过的痕迹,正在滴滴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