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我上次迟到时的态度。我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他很快就败下阵来,小声嘟囔了什么话,然后消极地解释道:“是去处理我母亲的事了。”
“是那个因为不小心阅读到忌知识,而变成了植物人的井上光?”我问。
“对。她最近躺在郊区的私立医院里。那是个由某些本地富豪出资运转的医院,医疗条件未必比正规医院好到哪里去,但是胜在幽静,有更多特权,而富豪们也更加喜欢这种调子。只是住院费用相当昂贵。我父亲在两个月前将她转入了那家医院,但他现在已经死了,并且因为他那些人体实验的丑闻……”他言又止,“总之,现在我只能将母亲转回正规医院里。而且钱也不多了。”
“井上仁太没给你留下多少钱?”
“他本来有很多钱,但为了运转人体实验,非但把自己的钱赔了进去,还欠了不少债务。如果他把公款挪用到实验里那倒是好说,不过那也不是好让明面上的资金流进去的项目。”他说,“现在的我既没有继承他的遗产,也没有继承他的债务,全部都得靠自己。母亲在医院里的费用也必须靠我自己解决。”
“你看上去倒是洒脱了不少。”
“差不多吧。”
三言两语过后,我们进入了正题。
“我追踪到了蚁群藏在郊外的总部。”他郑重地说,“蚁之主有两个亲信,留守在那总部里。”
“蚁之主自己呢?”
“他自己从来不去总部。”他摇头。
“这也能叫总部?”我反问。
“总而言之,如果一定要说哪里是总部,那就只能是这里了。”他说,“如果能够设法逮住这两个亲信,我就能够以灵媒技术强行从他们的脑子里挖出报来。前段时间我对那些蚁群基层成员就是这么做的。”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为什么?”他愕然。
“你以为他们就没有设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灵媒摸到吗?蚁群可不是上次的‘神秘组织’那样的新手犯罪组织,而是在河狸市潜伏了足足八十余年,在此期间从未被摸索到过领袖份的黑暗地下组织。我实在无法认为事能够那么顺利。”我一边说,一边想到:但换个角度来说,蚁群作为组织的强度依然是有限的。如今更是被某些“大人物”从白名单中移除,估计已经陷入低谷期了。不管再怎么强盛,终究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帮派。即使效仿黑暗河狸无视规矩地膨胀,也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而已。
“那该怎么办?”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