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你的眼神,是彻头彻尾的杀人魔的眼神。”他继续说,“你曾经那么唾弃我,如今却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闻言,徐盛星面不改色。他身经百战,显然不是那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影响心态的人。
就在这时,徐全安重重地咳嗽了起来。这咳嗽非同小可,连血都咳了出来。咳完以后,他左手按住胸膛,右手拿手帕擦了擦嘴角。远处的亲戚们看到这一幕,想要上前嘘寒问暖,却又害怕近在咫尺的徐盛星。徐全安看到这一幕,便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其实都不在乎我,只是在乎我所带来的利益而已。我这寿宴过得看似人群簇拥,实则孑然一身。而我唯一的儿子非但不在乎我,甚至是做好了杀死我的准备而前来的。我多么希望你至少能对我道一声生日快乐,但你却说要把我的生日变成忌日。”
徐盛星无情地说:“活该。”
“无法顾全家庭的男人,是失败的男人。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我的失败。”徐全安说,“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希求你能够回归家族了。但是,最起码,我希望能够与你促膝长谈一次。不是在这种吵闹的地方,而是在更加僻静的地方。”
“可以。”徐盛星点头。
徐全安欣慰地笑了,“就到天台上吧。现在估计还在下雨,你能替我撑伞吗?”
“能。”徐盛星说,“但再等等。我要先跟儿子一起吃饭。”
徐全安点头。
而徐盛星则转过了身,往我这边走过来。徐全安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父亲。”
徐盛星头也不回。
*
徐盛星回到了我这里,我装成没听见两人对话的模样,问:“聊得如何?”
“还可以。”他的心情好像有些低落。我想,他固然轻蔑徐全安,却也无法否认徐全安是陪伴他走过整段童年时光的亲生父亲。徐全安在是他的耻辱的同时,又未尝没有给他带来过温暖的回忆。他揉了揉自己的面孔,然后对我说,“其实他说的对。”
“什么对?”
“我没能保护好你。”他说,“如果我更加注意你,去年你也不至于被卷入无面人与其他罪犯的战斗中。”
“我没在意。”
“我在意。”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发出长叹,“我甚至还怀疑过你。”
“怀疑我什么?”我明知故问。
“怀疑你是不是无面人。”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