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并没有暴起,也没有说话。但…干爷的表情已经难以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了,整个人的脸都扁了下来,没错扁了下来。眼睛和嘴巴都只有一条缝了,仿佛变成了三条直线在脸上,只有额头上隐约露出紫色的青筋,让我知道干爷在极力克制自己。
这种场合要是大家都不说话,这个气氛可就要尴尬到爆炸。我连忙寻找起话题,对着赵老头说:“赵老爷子,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怎么你会在这里呢?”
赵老爷子看向了我,并没有像对着干爷的眼神那么锐利,只是笑了笑说:“小伢儿,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的?”
我点了点头,赵老头笑了两声,瞥了一眼干爷,那一眼的眼神所带的含义,不仅仅只有挑衅。他笑着跟我说道:“本来,我也没想要来到这里的,只是我正好端端的在我们家院子里坐着,突然听到门上传来了一声巨响,所以就出门看看,顺便带一些东西还给一些人。”
赵老头说完这句话,从怀里把安胎符拿了出来摔到桌子上,突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形色狰狞的冲着干爷说:“你们这些搞迷信的,要不怎么都说是没文化的落后玩意。你以为你这种跟小孩一样的想法,劳资猜不到?我不怕你知道,我早早的就在家里搞了蓬海水,昨晚你们一施法,我看蓬海水就知道了,我看看你们还能翻天不成?还有下次啊,用一点好的桃木,哼哼哼哼,上面都还有虫眼啊!呵呵(轻声)!劳资的孙你们别想能害到!”
赵老头撂下狠话后,心情大爽的一口灌下了豆浆,便大笑着离去,只留下桌上那一块桃符。
干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整个人的表情依旧是那三条线,就静静的看着那块桃符一动不动。
我心里有些担心干爷气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干爷说道:“干爷…你…没事吧?”
干爷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又逐渐变得阴沉,又开始扭曲起来,最后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看着干爷这幅德行,不禁暗想这老头不会心理这么脆弱,被打击疯了吧。
干爷笑得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如同离开妈妈很久的游子,见到了家乡的母亲展开了笑容;又如同分隔两地的恋人,在七夕夜晚的烟火下会面时的喜悦,是一种从心底里露出的笑颜。
我一言不发,眼睛死盯着干爷,嘴上还是不停地吃着面条。因为干爷要是疯了,暴起伤人的话,我还是得多吃一些,才有力气制服他,也好拖着他回罗嗲那。
干爷笑了一阵恢复了正常,拿起了打符擦了擦,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