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朝我说道:“小余你咋来了,快坐快坐。”
燕妮她爹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我们面前虽然话不多,但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加之经常猎些野味接济我们,所以在我心里对他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但是此时我看见燕妮那么伤心,鼻头也跟着一酸。
我朝潘顺说道:“叔,你就不要怪燕妮了,这事是我让她干的,你要打要骂冲我来,我绝不动口还手!”
潘顺将酒一口饮下,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这么个东西的来历,这……哎,算了算了,妮儿我不怪你了,别哭了……”
潘顺原先上山打猎时遇到了人罴,左边脸给人罴挠了,连眼珠子都掉了,所以常年带着一个黑眼罩,此时他将眼罩下了,愣愣地望着燕妮,可能是这一顿骂也让自己心疼了。
燕妮依旧低着头抽泣,我呆呆地立在那里,也许是怕尴尬,潘顺邀我坐下来一块喝点。
我在城里时偶尔会和父亲喝点红星,可这村里的烧刀子劲大所以没怎么碰过,但眼前这氛围确实有些僵我便坐到了桌旁。
这挂彩的瓷杯与其说是酒杯还不如说是酒碗,一杯盛满得有个二两七八,桌上倒是有些野兔肉,我馋这一口,于是就开喝起来。
男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喝酒前和酒后是两个人,喝酒前就算多闷的蛋子几两黄汤下肚就成了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什么话都能赶上趟接上茬,我和他一老一少两爷们推杯换盏后也是越说越多,最后他竟主动和我说起了这驴蹄子的由来。
十年前,也就是燕妮三岁的时候,潘顺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
那时候的农村条件比现在还艰苦,但一家有个三四个孩子算是稀松平常的事,不是农村的女人能生,而是她们不像城里的姑娘那般娇气,一靠忍、二靠命,只需要一位接生婆、一把剪刀、一盆热水便能应对。
可这样简陋的条件也会埋下很大的隐患,小孩难产、大人大出血的事也时有发生,富贵嫂子闹过这么一出,潘顺的媳妇同样也遇上了这祸事。
生孩子是村里的喜事,尤其际联这样的小村子,就在临盆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想要搭把手出点力,可稳婆从大清早直到中午愣是没法将胎儿接生出来。
生孩子同样是个力气活,拼尽全力挣扎个把小时倒能坚持,可燕妮她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人早就力竭了,稳婆也是急得够呛,接生了那么多人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于是喊着口令让燕妮她娘再使出全身力气。
口令一出燕妮娘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