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小子,你替我入殓,敢不敢?”
王氏下意识地想要阻拦。知道自己要死了,那就是惹了事了,元宝还没入宫,如何能趟这样的浑水?
元宝却向前一步问道:“我会死吗?”
廖内官笑了起来,背着手绕着元宝走了一圈:“你小子当真不好骗,你来替我保管喜盒,若有人来找你要,你就亲自放进我的棺材里。如何?”
这话说得轻松,却透着瘆人的意味。
“元宝才多大?”桑落开了口,“小小孩子如何保管喜盒,磕着碰着都不好。我替他拿着,等你入殓的时候,我带着他一起。”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想进宫保命?”廖内官冷笑一声,他背着手在屋内走了几步:“想伺候挑亲善和气的主子?还想伺候有圣宠的娘娘?你想去,别人也想去,香饽饽附近死苍蝇。知道什么活计最保命吗?”
一句话问得屋内众人哑口无言。元宝摇摇头。
廖内官摊开手掌,展示出老茧:“没人愿意干,就你愿意干的脏活、累活!”
元宝被这一激,再上前一步:“我可以,交给我。”
廖内官摸摸光滑的下巴:“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廖内官上前几步从桑陆生手中拿过喜盒,走出喜房,回到桑落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抚去盒子上的灰,再一圈一圈地解开红布,对着窗口的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着盒子的轮廓:“是了,是了,是我的。这个豁口是我悄悄留下的。没有错!”
桑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干枯的手带着激动的微颤,将喜盒放在案上,郑重地打开盖子,露出一截黑黄的干肉。
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块人体组织,切了就切了,还要当宝贝一样护着,供着,临死之前,还要来寻根。有寻根这功夫,怎么不逃跑呢?
不理解。
只见廖内官嘴唇动了动,喃喃地道:“要想活得久,很简单。被所有人都忘了,就能活下来......”
只不过,他最近被人想起来了。
他捏起那一截肉,深深吸了几口气,再放进蜡像之中。手捏着刷蜡的笔,蘸着蜡油往上涂,却始终不像那么回事。
桑落忍不住道:“我替你封吧。”
廖内官似有不舍,却又不得不交给她。
桑落接过笔,一捏蜡像,心中顿觉异然:蜡像似乎比想象中的重了些。
廖内官看出她的疑惑:“我装了两颗金珠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