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鏦上下打量着他,他眼里的愤怒是真实的。郭鏦也十分相信,这个侄子虽然才能不算上乘,但还不至于昏聩到当街打人。
这时那侍卫首领走了进来,双手抱拳行礼:“驸马。”
郭鏦转头去看那侍卫首领,“那边怎么样?”
那侍卫首领道:“张文沅受伤不轻,估计得躺上大半年。另外四个……也就躺上三五个月吧。”
李恒可没出这么重的手,想必是他走了以后那些侍卫又把那几个倒霉蛋暴揍了一顿。
只听得郭鏦又吩咐道:“跟宫里说一声罢,那姓张的有伤在身,不宜尚公主。另外……往吏部打个招呼,让他们这守选多守几年,等有那最偏远贫瘠地方的九品芝麻官啥的空缺,再打发他们过去。”
吩咐完,看向李恒,“舅舅这么安排,你可解气了?”
李恒低下头,小声道:“并不是恒解气,只要……只要落落不至于所托非人……”
郭鏦放下手里的花剪,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就算你不说,舅舅也已经探听明白,那张文沅的确不是个东西。”
李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道:“三舅舅,母亲是打定主意要把落落嫁出去了是吗?不是今日的张文沅,也会有王文沅赵文沅,对不对?如果不是这张文沅运气不好,又太过于轻浮,早早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母亲就会把落落嫁给他的对不对?”
郭鏦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恒儿,各人都有各人的命……”
“我就不信什么命!”李恒一跺脚,转身走出了郭鏦的院子。
郭鏦看着他一阵风一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扯了扯嘴角。
李恒从汉阳公主府出来,看看天色还早,他再一次回到了平康里。这一回,他去的是绮月楼。
上次见过的那独眼瘸腿的老妪果然又在楼下的大厅的角落里站着,见李恒走进来,露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
那张可怕的脸,带着这样的笑容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位郎君,别来无恙?”
因知道她的主子就是二哥李恽,李恒倒是更诧异了,他为何要养着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妪为奴仆呢,难道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他点点头,问道:“敢问婆婆尊姓大名?”
那老妪似乎对他的问题怔了一怔,过了片刻才用那沙哑的嗓子答道:“名字还有什么用处么……叫青蟾吧。”
两人都沉默了一瞬,然后青蟾问道:“郎君若是来见我家主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