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用膳的时候,念云道:“今日念云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着实过意不去。只是这荔枝也是珍贵之物,陛下怎的一颗都没尝么?”
李淳温柔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既吃不得,朕怕朕吃了以后,身上带着荔枝的气味,对你不好。”
这过敏之事不过是她一时信口胡诌的,不过,看李淳这神色,他也未必不知她的心思。既然贵妃都如此做了表率,他这皇帝陛下,索性也夫唱妇随了罢。再珍贵,也不过就是一两口吃的,不吃又能可惜到哪里去?
李淳在蓬莱殿用了晚膳,便执念云之手,看着窗外的月色,“你若真觉得辜负了朕的美意,如此良宵,不如陪朕到太液池边去走走罢。”
念云含笑点点头,这样的夏夜,的确是不该辜负良辰美景。
盛夏时节大明宫中便是这一处太液池最好,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将白日里的暑气拂去,带来一丝惬意的清凉。难怪则天皇后和高宗迁宫之前,高祖、太宗皇帝皆是夏日来大明宫避暑。
两人携手在太液池边漫步,并不多话。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只要这宁谧的月色有他共享,上天待她便已经不薄,无需太多言语来表达。
念云和他都没穿高头履,只着一身轻薄的夏日纱衣,一双简单的绣鞋,走在太液池边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风吹起衣袂,翩然欲飞。
走了一段,到了一处假山后边,忽然便听见前头好似有几个宫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却又像是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李淳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出言呵斥,念云却忽然听见她们话里好似在说蓬莱殿,便拉住了他。
两人便站住,只听得一个年轻娇嫩些的声音道:“……怎么不是,我听见人说呢,蓬莱殿那偏殿里住了一位姓郑的宫人,都怀了四五个月身孕了,肚子那样大!”
另一个年长些的道:“难不成,是贵妃娘娘为了固宠,把身边的宫人荐给了陛下么?”
又有一个听着略沙哑的声音道:“什么呀,你们都不晓得,那郑宫人怀的哪里是陛下的龙种,我听说是郭驸马的呢,我猜呀,郭驸马经常出入蓬莱殿,便是同贵妃身边的宫人私会呢,做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啧啧……”
先前那个年轻的便道:“有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说,驸马在蓬莱殿里淫乱,那娘娘怎么不索性把那宫人送去升平府服侍……”
“这种事,谁知道……”
几个人不知联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