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女人。他遇到了,也送了,可最终还是回到他手里。
他的手指摩挲着玉簪上的凤尾纹,深吸一口气,举起簪子,迅速地,将簪子的尖端刺入自己的胸膛。
玉簪不够锋利,可是他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是一块好玉呢,插入胸膛的时候他几乎感觉到了玉质的温润。
鲜血喷薄而出,在她绣着桃花的裙裾上迅速绽开,比桃花要艳丽千百倍。
那夜的长街,她从他的马车上下来,又担心他会再次病倒,对他说,答应我,好好活着。
他笑意深深,说,我的命,只有你能取。
如今她已经快要走进大明宫了,他的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说过,你嫁了别人,我就当和尚去。可是,李诵已经登基,他们又怎能容许他活在天地间,悠闲地做一个和尚?
从那夜长街的别离开始,每一次见到她,都以为是诀别。这一次,是真的了。
一生中所有的繁华与荣光,都在她穿着夜行衣走进舒王府的那一刻落幕。而她,却是他一生中所见最绚丽的繁华。
一束阳光照到念云的脸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觉得有些刺眼,明亮得不像话。
头顶上是一片湖水色的帷帐,零星绣着几朵桃花,看着很是清爽。
屋里似乎燃着上好的沉水香,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这不是她住了多年宜秋宫,但是却很熟悉。对了,是承恩殿,现在她已经是太子妃了,搬到了承恩殿呢。
念云挣扎着坐起来:“茴香?”
有人走过来,脚步声比茴香要重得多,不是茴香。
待那人走到她面前,她方才看清了,“三哥哥!”
郭鏦走到她的榻边坐了下来,温和地笑:“醒了,看来这药也不必吃了。”
她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一碗棕黑的药汁。
有三哥哥在身边,她便安心了。她吸一口沉水香的香气,问:“我怎么回来的?”
“你晕倒了,殿下叫人送你回来的。”
晕倒了?她是怎么晕倒的?
她慢慢想起一些事来,她记得她是去看舒王的。
她靠在郭鏦的肩上,把脸埋到他的肩窝里。
“三哥哥,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我梦见舒王躺在地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裳,胸口被什么东西刺穿了,鲜血在胸前晕染了好大一朵牡丹花。还有血,好多的血,从他身子底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