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她贤良淑德的郡夫人形象,坏人自然交给李淳去做,众人才无话可说。二来,是要提醒众人,郡夫人又有了身子,自有郡王撑腰,那些不知趣的藏着坏心思的快快闪一边去。
到了晚上,李淳很晚才回到宜秋宫,神色有些凄然。念云没有问,命绿萝将厨房热着的乳酪浆和点心端来:“淳,今儿的乳酪浆很好,你尝一尝,别饿着了。”
李淳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没用晚膳?”
念云道:“你在崇文殿待了一整天了,我叫玉竹去给你送过晚膳,你都没动,又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我猜想,你午膳也没有好好用。”
李淳叹道:“我吃不下!”
念云道:“那你喝一点乳酪浆,总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的。你一天都不吃饭,饿坏了身子,还怎么保护我们母子?”
李淳低着头,默默地端起碗喝了一碗乳酪浆。
念云见他心情不好,也不说话,亲自服侍他洗漱,替他脱去外袍,解开他的发冠,拿了木梳轻轻替他梳理披散的长发。
他忽然转身抱住念云:“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处置她?”
念云道:“她害我宥儿,又害我腹中的孩子,我确实恨不得杀了她。可我不想左右你的决断,你自会有你的道理。”
她顿了顿,抚着他丝缎般的头发,“你同她也有一个恽儿,毕竟都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虽做得确实太过分了,我若也来逼你,要你非杀了她不可,我岂不是和她一样了?你说了,会护我们母子周全。”
李淳叹道:“她若有你一半的聪明剔透,也不致今天!我去问了她,她不仅不知悔改,还拿……拿过去的事捕风捉影……哎!”
蕙娘果然是不知死活。
念云正是故意叫蕙娘以为自己的猜测都正确,可实际上,那些事都是李淳自己做的,或者他亲自目睹的,他比念云更忌讳听人再提起。
那替嫁一事,若查起抗旨欺君来,连韦贤妃、舒王和李淳一个都逃不过,李淳又怎肯让她这般声张出来?
所以当他听见蕙娘自以为揭露了念云的秘密,阴阳怪气地提到这件事,他几乎歇斯底里地恨起了她。
念云的秘密此时已经同样地成为了他的秘密,他仿佛被人剥光,露出一直努力遮掩的丑陋伤疤,而她尖细的声音仿佛一根根针狠狠地刺在他的伤疤上,狠狠地将厚厚的痂挑开,再一次血肉模糊。
念云默不作声。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到如今他们已经慢慢地用真心来接纳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