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陶臣末早已料知结局,但当真知道现实如此也不免心中悸动,这苗人似乎真的是难以对付的。议事厅中有十来人,由于将军府凡能出战的校尉前前后后都已被三位将军征召,所以如今厅中尽是些半百老者,这些人年轻时或许还能上阵抵御一二,可如今退居二线身居文职,谁也不想安然一生就此中断,所以当闫宇询问谁可领兵平叛之时厅中鸦雀无声无人言语,闫宇面色铁青,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他又将眼光投向了陶臣末,近乎哀求道:“陶老弟,你是武举人,论武艺论才识都是出类拔萃,此时老夫已经无计可施,你可有回春之术以缓我云阳危难?”
陶臣末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饮了一口清茶,若有所思,良久,才缓缓问道:“闫大人此刻还是不准备上报渝州?”
闫宇目光游弱,哀叹道:“若无计可施也只有如此了,只是此事传出,云阳府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了,堂堂大渊军镇竟被数百苗人几乎连根拔起,老夫年近七十,怕是晚节不保了。”
“闫大人,个人荣辱事小,百姓性命事大,苗人连胜云阳军三回,气势正盛,也尽人皆知,云阳并非平静之地,此事一起,更多的叛乱怕是难以避免了,如今云阳府只有不足四百人可以调动,万一再有人趁机起事,那才真的难以挽回了,此时还不向渝州府求救当真要等到只剩一兵一卒?”陶臣末说道。
“按理早就该上报的,谁能料到事态如此发展,此刻再报无异于自请罪责。”
“看样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可是闫大人就真的打算一直瞒下去,你能蛮得下去吗?云阳府三位将军和千余将士枉死青山,大人不及时报之渝州却还想着瞒天过海,等到渝州自知此事,闫大人便是真的毫无回旋余地了。”陶臣末语气并未有太多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正因为这样的平静质问却让闫宇心生寒意。
闫宇愁眉不展,看样子已别无他法了。
陶臣末看了看厅中众人,一片颓败之气,不免心生感叹,又侧头看了看闫宇,问道:“黄将军如今是否只是被围困于青山?”
闫宇有气无力的说道:“正如陶老弟白天所言,苗人以田将军为饵诱黄将军上钩,然后再杀田将军而围黄将军,可能又设好陷进等着云阳府的下一批援军,如今府中已无人可用,纵还有几百士兵却无领兵之人,我等想救而不能救。”
陶臣末稍作沉思后问道:“闫大人此刻上报,并不一定意味着罪责难逃。”
闫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