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得波光潋滟。
陆鄞仅是余光一扫。
在近处八仙桌旁坐着两个武夫,中原人氏打扮。年轻稍轻些那个的眉目轮廓甚深,不苟言笑,背后别着一柄弯刀,刀鞘上镶着七八种颜色各异的宝石,一看便知颇为贵重;另一位身着着绛红麻布衫子,身上似并无兵刃,正与另一人言笑晏晏,与这风尘仆仆的酒楼格格不入。
“你听说了么?中原边境附近的几十个村子里一夜之间人都死光了。”
“我有个兄弟在边境当兵,回来时他跟我说的,尸臭的腐腥味儿飘得了老远,有胆大的想去一探究竟,那些村民的死相都格外凄惨,被残害虐杀、分尸剥皮致死的,肠子都被野狗拉的老长,上面全是白花花的蛆虫。”
“收尸时有不少官兵都吓破了胆子。最后上报朝廷,也只敢说是那几十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毙命,死于恶疾……”
“黑土地土生土长的中原汉子,哪里见过那等血腥的场面!”绛红麻布衫子喟叹了一声。
这两人说话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真小声的,可却丝毫不影响传入萧疏寒和陆鄞的耳中。
“大人觉得这会是苗疆所为么?”陆鄞问道。“未必。”萧疏寒轻拧眉梢:“就怕是灯下黑。”低声说着。
“我们现在所知所见,湘西苗疆那些阴毒的人心与蛊虫,只能算作冰山一角,真正恐怖的则是那一个个心狠手辣人物背后所受制于的苗王宫。”之后,萧疏寒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陆鄞思付片刻:“……苗王宫。陆某不信天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可有时哪怕是人们亲眼所见的也绝非真相。”瞳仁黑似墨翠犹如点漆,目光睇向萧疏寒,“如今中原与湘西苗疆虽然休战,可这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便越是暗流汹涌,虽然已互开通市可锦衣卫想借机插入苗疆的暗桩,总是被悄无声息的拔除、抹杀殆尽。”
陆鄞他神色阴郁。
继而说道:“并非是其中有人暗中投靠湘西,向苗人暴露了消息,而是妄图深入湘西苗疆的中原人,一律格杀勿论!!而萧大人说早些年你曾在苗疆待过一阵子,陆某很是好奇,大人不仅能安然无恙、反而还会解一些蛊,这到底是苗人的仁慈,还是……”
陆鄞欲言而止,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萧疏寒。
“仁慈么?”萧疏寒苦涩一笑:“十万大山的外部有几处苗寨,那里人祖籍虽是苗人,可骨子里却少有属于苗人的那份狠辣、与用在活人身上炼蛊试蛊的残忍阴毒。可是在苗疆善良的人,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