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安在院外踱来踱去。
等得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哼了一段调子,这是个不知名的小调儿,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总归是记住了。
见牟岳他左手右手里都拿着东西,实在腾不出手来。
便摇头晃脑的上前,崔羡安将红木朱漆大门从外面轻悄悄地推开了些许。身形灵活,她“嗖”一下,钻进那青瓦白墙的院子里。
“喂——!!”
身为朝廷捕快看到这一幕,牟岳几乎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羡安扭过头来,狠瞪了牟岳一眼。两人对着口型,她说:大牟你闭嘴!牟岳识趣的闭上了嘴,认命般地摇头,一个高高的身影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种有梨树,花瓣朵朵飘落,地上铺了一层落花,香气轻淡如雪。不知是没空扫拾,还是而故意为之。
踩着层层落花,崔羡安走进南院,一个身影,毫无预兆的闯入视线中来。
石桌旁,坐着一个阴柔却极其俊美的男子,仿佛千年山妖,眉宇里又揉进了几分清峻。他神色有些迷离,正托腮凝视着檀木圆桌上的黑白棋子。
白云漫卷、花树之下,月白绸衣上染了几分散淡的天青色……
羡安一时看怔住了,美色当下,视线蓦然被坐在棋桌前托腮的男人凝聚。
白衣翩跹,琥珀般的眸子,仿佛倒映着世间万物,不留一丝暗影……
这男人的气度还是那么从容淡泊,如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纤尘不染。崔晋昀没有戴巾帽束发冠,仅仅将乌墨一般的长发盘结成髻,以一根玳瑁发簪固定。
羡安即将喊出“哥哥”二个字,却有人抢先了她一步。
屋里走出一个秀美的女子,貌殊秀韵,身穿青莲绫裙,小臂上搭着件男人的淡青色袖衫,她边走边笑,笑得娇媚温柔:“……晋昀哥哥,你没有趁我不在偷拿我的棋子吧?”
青丝散落在肩,女子以一条叶青色发带随意系上,眸若秋波潋滟。
托腮的人依旧在托腮。目光始终都在黑白两色的棋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那种人么?落子无悔,棋盘上可以有着无尽的对立争杀,却从没有偷子这一说……”
修长的手指正捻着一枚白棋,七分漫不经心,余下的便是冷漠。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但肤如凝脂,手指修长,薄薄的指甲修剪整齐,颜色像干净漂亮的粉玉。
女子清婉一笑,檀口微张:“晋昀哥哥,那也要让菱儿搜一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