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花木繁盛,古老的石板路,素淡的白墙青瓦,白石桥柱上的嫩绿苔藓,两岸的亭台楼阁倒映在水面。
在这座江南古城——姑苏,这里没有一处景致,不是如画般岁月静好。
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
一扇云雾山峦的木刻屏风后,似乎是有人互相交谈。
“萧言昊,萧知府算来我们有许久不曾见面了。”
“不敢不敢。”姑苏知府萧言昊折腰拱手:“清姑娘,您能赏脸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才是!”
“……凑巧路过罢了。”
清姑娘笑得意味深长:“不过说来,锦衣卫来姑苏查案便查案吧,偏在姑苏折腾出许多风波来,贵府院邸西边的几条巷里一夜之间无一活口。据说,是锦衣卫率先发现处理了尸首,我刚到此地不久,都已有所耳闻。这么下去,你这知府的位子怕是坐不长久了!”
神色清冷,别有一番绝艳姿态。
清姑娘一身蓝紫相间的衣着,亮丽的靛蓝布料,搭配上紫色的苗族刺绣花纹,和华丽的花丝镶嵌银饰。
萧言昊苦笑一声:“清姑娘,我也不瞒您,近来这姑苏可不太平,这夜夜死人,关键是,死的那些、还都是多少少和我有些关系的,也是实在拿不定主意了,才想厚颜请清姑娘能不吝出手。”
“我自幼生活在苗疆,不懂中原人的这些弯弯绕绕。”清姑娘抿了口茶,檀口微张,笑得妩媚。
萧言昊怔了怔,赶忙说道:“清姑娘严重了,莫说在下没您说的那些弯弯绕绕、便是有,那也是万万不敢,在清姑娘您面前卖弄啊!”清姑娘显然是并不信任他,可萧言昊还是奉承着。
毕竟,只要是个聪明人,就都不愿意得罪如清姑娘这般,深不可测、有手段、又毒辣的人物。
她身上有一种犹如清水芙蓉般的清丽,清姑娘左手捻着花指。明眸如波,妩媚一笑:“可若这般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醉心于炼蛊,既不求名,也不求利,行事更是全凭心情。你想要请我出手,怕是还得费费脑筋,首先——得拿出让我相信心动的筹码才行!”
说到这里,清姑娘又不免感慨。
“阎王头上动土,也真是怪了事儿了,当年你情我愿的一桩买卖,中原那些个蠢东西却恨到我头上。那些人奈不了我何,就冲我家那大花出气,去年中原与苗疆的战事吃紧,中原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