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色的屋脊鳞次栉比,处处显露出古老腐旧的气息。
官驿处的古镇宅院,好似都融为一体,乌木雕梁画柱,绿树与古墙、石山与小桥、曲廊回旋与亭台楼阁交相辉映,流水映带着月色。
忽然之间,羡安耳尖动了动。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侧首看向不远处。
“崔!羡!羡!”一道男声倏然响起,打破了这月夜的宁静。
随之,只见一副俊朗冷俏的脸庞映入眼帘,深邃立体,棱角分明。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薄凉的月色洒在他身上,明明是黑夜当空,可这年轻男子,却欢喜热忱得犹如午间高照的太阳。
崔羡安像只茶壶似的叉着腰,她瞪圆了眼睛,撇了撇嘴。说道:“好你个大牟啊,进了医馆就不见你人影,还在想怎么同师父他老人家交代,瞧着你也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倒平白叫小爷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平静如一泓春水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诧异。
还没等牟岳开口。站在崔羡安身旁,帮她端着桂花藕粉丸子、酥豆乳糖粥的巡按白大人,白子熠唇边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犹如春风和煦:“……这位小兄弟,我可以作证,阿羡她、的的确确是提心吊胆得很。”
月白绸衣,玄纹云袖。
腰间丝绦为束,罗缨为佩,龙潜凤姿,似与明月争辉。
白子熠隽秀的容色宛若冰雪,徐徐融化,化作满池的春水,柔和而又美得惊心动魄,使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他的这份如画般的美。
这男子容貌与神韵,都如此出群若仙,便是锦衣卫千户陆鄞,都无法与眼前的这名男子所比拟。
“公子仪表不俗,气度斐然,不知是……?”牟岳求助般看向一旁,羡安手里头正摆弄着一枚鸡卵,平平无奇。
“这位小兄弟的夸赞,不才可愧不敢当。不才姓白、名泽、字子熠。幸得老家江西清河出绝色。”他修长的身材宛若玉竹,一身不俗的风采和气度!
羡安抽了抽嘴角。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很美,素白没有任何装饰的脸依旧那么的完美是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玉璧。
“这么巧!”牟岳木楞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深深愕然。“羡安她也是江西清河的,合着你们这是老乡见老乡。这位公子幸会了,还要多谢你对我妹子的照顾。”牟岳又不瞎,怎会没注意到这白衣男子手中还端着……。崔羡羡那只貔貅,有时查案误了时辰,她都宁肯饿着肚子都要等回到衙门在吃!为的就是省银子。桂花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