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婷婷咬了江橙儿一口,意图抓着江橙儿和男人勾搭的把柄,和江橙儿打成平手。
楚三郎声色俱厉:“孙姑娘,你再满口胡言,诋毁我妹子的清誉,休怪我不客气!”
孙婷婷一惊,他明明是个朴实的庄稼汉子,发起火来身上却添了一股让人害怕的震慑力。她不敢去碰硬茬,畏惧地低下了头。
“孙婷婷,你是来看看我病死了没有吧,很可惜我好了,让你失望了。”江橙儿清冷一笑。
孙婷婷被戳破心思,脸色灰白。
听说江橙儿病重,她窃喜不已,只要碍眼的江橙儿病死了,楚云帆的未婚妻没了,她就有机会靠近他了。她今天按捺不住过来查探情况,岂料江橙儿竟然活蹦乱跳的,害得她大失所望。
孙婷婷恨声恨气骂道:“江大妮,你身为楚先生的未婚妻,勾搭别的男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楚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嫌弃你,与你解除婚约!”
江橙儿耸耸肩:“你以为楚先生与我解除婚约,就会选择你吗?楚先生注重亲情,你要想讨他欢心,必须先过他母亲和哥哥这一关。而你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楚先生的三哥。”
孙婷婷惊讶得嘴巴张圆,继而颠颠跑到楚三郎面前,堆起满脸笑容,十分热情地喊着。
“公子,原来你就是楚先生的哥哥啊,很高兴认识你,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三哥。”
“打住,别跟我套近乎,‘三哥’不是你叫的。”楚三郎毫不留情面地说。
孙婷婷尴尬地笑笑:“我这人说话太直,您别生气,我给您赔礼道歉。”
见楚三郎依旧冷着脸,孙婷婷转转眼珠,极力讨好:“兄长,你大人大量,恕我口无遮拦。要不……我给您捶肩吧,我手法可好了。”
未等她靠近,楚三郎站起来避开了,他不耐烦地皱眉:“孙小姐请自重。”
孙婷婷被嫌弃,左右都不是,闹了个大红脸。她心里气恼,碍于他是楚先生的哥哥,她不便发作。
江橙儿大笑:“孙婷婷,刚才你骂我给男人捶肩,无耻,转眼你又学我的样子,你这不等于自己骂自己。好了,你别在我讨人嫌了,赶紧回去吧。”
孙婷婷恼羞成怒:“本小姐是来买香皂,照顾你生意的,你别给你脸不要脸。”
江橙儿挑眉:“哦,我还真不需要你的照顾,抱歉,我的香皂不卖给思想龌龊的小人,免得臭了我的香皂。”
“江大妮,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孙婷婷受不了,撂下狠话,气急败坏地跑了。
楚三郎和江橙儿约好,明天一早过来帮她挑着香皂去赶大集,而后他就告辞回去了。
江橙儿觉得不能总这样麻烦三哥,他不要钱不要物,她想还这份情也还不上。
她打算等香皂买卖稳定了,雇三哥来帮工,给他开一份工钱,这样她得到一个好帮手,三哥也能挣一份工钱养家糊口。
江橙儿回到屋里,想起冰山师父让她练习眼力,她记得前世学过一篇《纪昌学射》的文言文,里面提到要学射箭,先学不瞬,不眨眼睛。
刚开始时,纪昌观察妻子织布机上的梭子练习不眨眼睛,于是江橙儿也按照这个办法,去观察娘织布机上的梭子。
结果不一会儿,她就被不停晃动的梭子整得头晕目眩了。
赵三婆过来回报,说事情进展顺利,她已经放出风,鱼开始向鱼钩的方向游动了。
江橙儿点点头,不急,别惊走了鱼儿,看情况再撒些鱼饵,确保鱼儿上钩,计划成功。
傍晚,桃儿和苹儿从学堂回来,江橙儿与两个妹妹交流,问今天学堂里的新鲜事。
苹儿先开口:“今天师尊不知遇到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了,整天都抿嘴偷笑呢。”
桃儿托腮回忆,师尊笑起来真好看,比阳光还灿烂。大约是因为姐姐身体康复了,师尊特别高兴吧。
桃儿接着说:“下午金花堂姐又欺负我和苹儿,把墨汁点到我们脸上,我记着姐姐的话,不能任人欺负,必须勇敢反击。我咬咬牙,甩了她一身墨汁,还给她涂成了大花脸。”
江橙儿欣慰,桃儿懂得反抗了,太好了,有进步!
江橙儿及时鼓励:“桃儿,你做得对,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桃儿笑道:“她哭唧唧地向师尊告状,她脸上被姐姐挠的抓痕还没好,再加上墨汁的涂抹,样子丑陋极了。配上她娇滴滴的声音,简直让人受不了,师尊都不忍直视。”
苹儿笑嘻嘻:“姐姐你不知道,今天圆圆小姐可好玩了,她偷吃桂花糕,站起来读书时,嘴里往外喷碎末,把我们整个学堂的人都给逗笑了。
万圆圆那个小吃货,哪有心思学习啊,她也坐不住。
翌日清晨,江橙儿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赶集卖货。
她往东边竹屋望了望,不见韩佰川,他很可能是去树林里练功了。
江橙儿打算去瞧瞧,偷学几招,冰山男说她是练武废材,她才不信呢,资质差更要努力。
江橙儿刚走进树林中,迎面遇上韩佰川往外走。
估计是练功的缘故,他额头略施一层薄汗,脸颊轻抹一痕霞光,肌肤如同被水洗过的羊脂玉,泛着白里透红,晶莹水润的光泽。
简直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江橙儿表示非常羡慕,特别想保养出他这样的肌肤。
他身上有运动后蓬勃火热的朝气,配上清冷孤傲的气质,产生了一种相互冲突又***的异样美,令人挪不开眼睛。
江橙儿不错眼珠的看着他,一颗芳心乱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韩佰川鄙夷瞅了江橙儿一眼,花痴。
江橙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此男绝对不是人畜无害的帅哥,而是心狠手辣的恶魔。
那幅可怕的画面又冒出来,江橙儿冷生生打了个寒颤,脸上添了恐慌之色。
她怯怯地说:“师父,徒儿给您请安了。”
刚刚确定了师徒关系,还处于不稳定时期,江橙儿需要好好经营,把关系维持得更牢固些。
她低眉敛目,神色中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惶恐,令韩佰川心生怜惜。
这丫头是真的吓坏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曾见过那样血腥的场面。想到她不顾生命危险的跑去看他,那晚她有多勇敢,足以说明她有多关心他。
韩佰川脸色和缓了许多,轻轻与江橙儿擦肩而过。
江橙儿转身跟上他,“师父,你今天去赶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韩佰川点点头,又摇摇头。
江橙儿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去赶集,但不愿和她一起。
江橙儿暗中撇撇嘴:“好吧,师父,你慢走,明早我再给你请安。还有,希望师父能尽快教我练柳叶飞刀。”
韩佰川未置可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早饭后,楚大郎和楚三郎准时来到,帮江橙儿挑扁担,赵三婆也过来集合。
他们几个人出发时,江橙儿往竹屋前看了看,正望见韩佰川牵着黑马出来。
他敏捷地跃到马背上,动作潇洒极了。
江橙儿眼前一花,下一秒,马儿像一道闪电似的疾驰而去,他的黑色披风随风飞扬,猎猎作响如同耀眼的旗帜。
江橙儿目瞪口呆,哇噻,这速度也太快了,风驰电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驹千里马?
江橙儿又一次表示深深的羡慕,她要跋山涉水,辛苦半天才能一步步走到集上,人家骑着马儿嘚嘚很快就到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古代交通不便利的情况下,骑马是一种很好的出行方式,江橙儿萌生了学习骑马的念头。
柳叶飞刀防身,骑马代步,若能掌握这两样技能,她就不犯愁了。
当江橙儿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走到大集上时,一看韩佰川早已坐在摊位前,看着书卖着货,悠闲自得的样子。
她心理更不平衡,想学骑马的念头更强烈了。
江橙儿本想和冰山师父打个招呼,怎奈人家的眼睛盯在书上,理都不理她。
江橙儿来到上次摆摊的地方,那个卖菜的大爷老蔡头已经来了,特意铺开一张粗布,给江橙儿占了个地方。
赵三婆难得没有损老蔡头,还说等会儿帮他免费洗脏衣服。
老蔡头吓得双手抓紧了衣服,一个劲摇头,真怕了这个硬扒他衣服的粗鲁老娘们。
赵三婆白了老蔡头一眼,跳着高,把他的帽子摘下来,拿顶脏帽子演示也成。
老蔡头捂着光秃秃的脑瓜,哭笑不得:“俺的帽子三年没洗了,上面满是虱子,你可得给俺好好洗洗。”
“娘唻!埋汰死了,你个脏老头。”赵三婆嫌弃地直咧嘴,立刻把帽子扔给了老蔡头。
“笨唻!俺没头发,哪来的虱子。”老蔡头把帽子扣上,语气诙谐。
赵三婆方知上当受骗了,叉腰叫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不料你狡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