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一年,你想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让冷歆楠愣住了。
对着洛浅秋认真却带着些许捉狭的清澈眸子,冷歆楠思考了很久,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好说?”
“……不知道。”
冷歆楠垂下眼帘,依旧还是那一句话。
洛浅秋微微一笑,取下黏在雪颈上的一根头发,语气平澹,“冷姐姐总是喜欢逃避,以为逃避能解决很多问题,可越逃避,问题反而越多。”
冷歆楠保持沉默。
炽亮熏黄的灯火下,女人娇靥蕴着一丝慌乱,弯翘的浓睫振颤如蜓。
这种感觉就像是对方推开门,撞破了她和其丈夫的私情。
将内心的秘密,情感……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冷歆楠转身朝门口走去。
洛浅秋静静看着她,并没有阻拦。
在对方临出门时,她很自然的取下发髻上的簪子,忽然叫道:“冷姐姐,你的簪子掉地上了。”
洛浅秋走过去,将手里的簪子递过去。
“谢谢。”
冷歆楠下意识接过,转身,然后愣在了原地。
那枚簪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襟——还在。
……
当李南柯从自己屋子出来时,冷歆楠已经离开了。
洛浅秋正静坐在花园里、藤架下的一只秋千上,轻轻的晃动,如卷云流雪的裙裾时而紧贴在细润笔直的小腿上,时而张开一蓬荷叶,带着香风。
“冷姐走了?”
“嗯。”
“她病情怎么样了。”
“能活,但也会死。”女人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南柯皱了皱眉,看着女人镜若湖泊的明眸,隐隐感觉到女人的心情似乎很差。
于是为了防止暴风雨的袭来,李南柯决定紧急避险。
“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亲我一下。”
“啊?”
正抬脚准备离开的男人怔闻言微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耳。
“亲我一下。”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小巧秀气的青葱绣鞋微微扳直,足尖如蜻蜓点水般点于地面,停住了晃动的秋千。
而女人的目光径直望着假山,焦点却凝于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