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妧,成妧依旧跪在那地上仿佛入定一般。
“阿妧,”静姝苍白着脸道,“该回去了。”
说了半日,成妧也未见反应,仍旧只是低着头,倒是怀璋略微有些愧疚道:“都是我好好的非要带她出来,如此倒是真的虚惊一场。”
“你们先回去吧,”江憬侧过眉目,不知为何他声音远比平日里头要更为柔和些许,“我等会送她回宫。”
静姝本想拒绝,可是瞧见江憬那般清冷模样,拒绝之言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欠身道:“那便有劳江世子殿下。”
怀璋本也不想走,却在这时江憬看着她亦道:“太后娘娘宫里头也但着心,怀璋也快些回去吧。”
怀璋也是放心不下,心内自责,却只听江憬道:“再不回去,等会就不是我出来寻了,等会顾言哥哥来了……瞧见你这番模样,该是要担心了。”如此,怀璋这才转身离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那成妧依旧低着头,一切都安静下来才听得见她小声啜泣,江憬缓缓蹲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撆,轻轻的盖在那姑娘身上。
成妧哭了半响,一半是愧疚,一半是委屈,只觉得自己果真是世上最没有用的人,只伸着手背胡乱抹着眼泪。
“哭过了,”江憬的声音自后头传过来,“我送你回去,在我眼前到底是不碍事的,只是旁的人跟前,就不能掉下眼泪。”
“为什么?”成妧这倒是有些听不懂,抽抽嗒嗒的抬起头来看着江憬,江憬目光柔和,似乎平日里似冰块一般的人一旦火热了起来便能够格外的让人觉得温暖。
江憬见她哭的妆容都花了,有些好笑,目光里头包含着笑意道:“只是因为这是帝宫里头,世人眼前,最不喜欢的要埋在心里,最喜欢的……”
江憬停下,却叫一瞬间成妧心头一阵跳动,到底没听他说下去,恨一个人能够成为别人拿在手上刺向自己的匕首,那么爱一个人,爱一个人会成为什么。成妧不再往下想,自一开始江憬身上有一种迷人的危险,似深渊,似陷井,让她不得不去想。
“这个世上,我知道,”成妧想了想还是开口,“江候世子永远是最为透彻的,可是与我一样,亦是满心恨意不敢靠近他人,所以你永远都够察觉我所有的思想。”
江憬只扶起她,目视她的眼睛道:“如若在这世上,非要叫我娶一个女子为妻,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成妧,我今日在这里所说的,那个人我宁愿是你。”
成妧面色通红,却不防江憬会在当下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