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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静姝喃喃,声音极小,成妧也是听了好大一会才听得见,“你听到了么……他们是不是再说我阿姐,阿姐是不是,就要不成了?”
“五姐姐,”静姝脾气急,只听到一半心里头便已经是翻江倒海,平地起波澜,而后说了些什么她便是一概不听的,“还没到那一步呢,你且先别急,或许也是和以往一般的咳疾呢。”
却在这时,那门口突然通传到:“夫人,二爷,宫里头刘公公来了……似乎是来接夫人与太夫人一道入宫去的,只怕耽误不得,如今已经在院子外头候着只说宫里头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王氏惊叹一声,捂住心头,径直起身,可是她本就没有主意,只走到成二爷跟前道,“宫里头等不及了,二爷,该如何是好,怎生会到如此地步。”
“母亲,”成二爷只抬头看向太夫人,“时至今日,大抵天命如此,只是可怜我那孩儿到底是无福之命,现下我便以备送你们入宫,只是到了宫里头不比府上……各处还需母亲……”说到这里,竟也是哽咽起来。
太夫人已经连日的忧心忡忡,此刻一朝宣召入宫,加之年岁过大,在这一瞬之间只觉得周围皆都天旋地转起来,只扶着那椅子把手,刚起身便瘫软下去,吓得周围人俱是失色。
“祖母!”成妧自静姝跟前一掠而过,走上前扶住太夫人,好一会功夫太夫人才悠悠转醒,只回望众人。
“到底是我老了,身子也不抵用,”太夫人忍不住叹息道,“我怎么能,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当年痛失长子之时,也是这样的寒冬里头,一般的天气与气味,她面前长子安然长眠,任她哭的肝肠寸断,也再难回天。
成妧只握住太夫人的手,第一次感知到原来太夫人的手是那样的冰冷,就好似这些年她早便已经把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么一点点的暖意都给了成妧,却不知道原来掀开那些暖意,老人的一颗心已经再经历不起波澜了。
“长姐的事,自有二叔,珩哥哥帮忙处置,”成妧劝慰道,“祖母已经年长,如何能够再为这些事操心?再不济阿妧也可以出份力气,阿妧现如今只剩下祖母了……难不成祖母也要沉溺在这些悲痛之内,再不出来么?”
成妧哭的身子直抖,鼻尖发红,只伏在太夫人膝头,这是她历遭世俗里头,不可或缺的人世情暖,来自她的年迈的祖母。
“我大抵是入不了宫了,”太夫人靠在那软枕上,秋妈妈赶紧传人取来平素吃的强心安神药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