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狠狠的撞击,仍受了不小的伤,若不是面前全是男子她也不可能强撑着这么久,但若让她一个人走出这茫茫山底,无异于痴人说梦,没到半路,估计就香消玉殒了。
她哭着求着,朱景明仍是不为所动,但岫玉看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
“主……”岫玉惊觉,忙改了称呼,“爷,这姑娘身世确实可怜,不如我们留下一个照看她。”
朱景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留下?”
“属下多嘴!”岫玉心想:当我没说。
这事就没办法商量,完全是看朱景明的心情。
那是谁,说一不二的主,这姑娘要能说得动这位,以后必定前程似锦,最起码得是他半个主子。
唉,小娘子自求多福。
……
人在已经是绝路时可以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最简单的,去死。死没成之后,会特别怕死。
她知道那种临死的感觉,身体悬空,人急剧下坠,她没死成说明菩萨觉得她命不该绝,所以她更要惜命。
黑已深,朱景明睡帐篷,其余人两人一班轮流守夜。崔玉珠裹着披风缩在树下瑟瑟发抖,她看了一眼帐篷,陷入了纠结。
当真要这么做吗?
崔玉珠将头埋在臂弯,仍是无法劝服自己,回想这一日一夜的境遇,如从云端跌落泥里,忍不住委屈。
她咬着唇呜呜地哭着,已经是拼命忍住,但仍是发出了声音。
刚好清风值夜,他耳朵灵,立马就发觉了。他也觉得这姑娘可怜,但他不敢坏了主子的事,故而只好当作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哭声没了,他还觉得奇怪,转过头一看,那女子竟朝着帐篷走了过来。
“姑娘,夜已深,你来做甚?”
崔玉珠红了脸,扭扭捏捏觉得难以启齿,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死了。
忽然,帐篷里的人放话了,“清风,让她进来。”
“是。”清风看了眼崔玉珠,“姑娘请。”
崔玉珠忐忑不安地进了帐篷,这帐篷不大,里面只放了一张羊毛毡毯,朱景明便睡在上面,他单手做枕,闭着眼睛假寐。
“其实我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你今日救我一命,我该谢谢你的。”她鼓起勇气坐在他面前,低声说,“你若能送佛送到西,将我带回城,我可以让我爹爹帮你求个前程。”
朱景明不应,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