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大衣便将她包裹住,而她却仿佛没有了直觉,不搭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空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船后的海面,李凌瑞诧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于是在那慢慢消散的雾气里,一艘战列舰雄伟的轮廓渐渐浮现出来。
“我为你们护航。”
刘瑾这样承诺过,所以他一直跟着他们,而刚才,那样浓的雾色里,林晚婧居然直到他就在那里!这是怎样一种默契和感应!
“晚婧…”李凌瑞开口想安慰她,可才唤了她的名字,喉头便哽咽了,心里更换了几番说辞,良久才道:
“少帅他也是没有办法…”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林晚婧问道,声音清冷的,仿佛自极地冰窟中传来,“你早就知道他不会跟我一起走,所以你们是商量好了一起骗我,对不对?”
李凌瑞闻言不禁诧异,蹙眉道:
“不是这样的,晚婧,是我的错,我的计划不够周全,才使得少帅无法脱身……”
“事到如今你还替他隐瞒!”林晚婧打断他,将抓在手里的纸业亮给他看:“你别告诉我,这东西也是他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的!”
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李凌瑞确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这究竟是刘瑾做的“最坏打算”,还是他真的就从没想过要与林晚婧远走高飞。
他恍然想起几天前的深夜,刘瑾忽然找到他,问他当时与林晚婧的提包和丝绢一起交给他的那张纸是哪里来的,在得知是林晚婧从囚禁她的日本商会便签本里撕下来的之后,他清晰的看见刘瑾的眸子里有熠熠星光闪动,那是一种压抑的狂喜,一种踏破铁鞋终于如获至宝的兴奋。
现在想来,那绝不是一个决心抛开一切的人该有的神情。
与此同时,巽龙舰宽阔的驾驶室里,刘瑾正伏案于海图前,仔细核对每一处部署,确保万无一失。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李凌瑞转交给他的那张纸,只不过原本空白的纸页上用铅笔涂出了一大块痕迹,铅灰色涂痕里,依稀可辨一串数字——那是前一张纸上书写的内容,因为笔触过于用力,才在下面的纸页上留下了凹痕。
前一页在沈府别院,林晚婧还问起过这张纸,也细说了纸张的来由:那是她被软禁在日本商会的时候,就在逃离的前一天,她偶然偷看到浅田千黛边接听电话边在手边的备忘录上记录着什么,整个过程神情严肃,除了“是的,好的”就是“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她便将写了字的那张纸撕走,然后匆匆出了门。直觉告诉林晚婧,她记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