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办手续。”庄医生这样说着,将托盘与其中沾染着血渍的子弹递给刘瑾。
“不行,我不同意。”刘瑾否决道,“我要你救晚婧,我可以放弃孩子,但是我要晚婧活着!”
“若是能救,我也想母子平安。”庄医生咬咬牙,“少帅,我会尽全力救她,非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手术这条路。”他顿了顿,看向李凌瑞道,“凌瑞,少夫人怀孕期间都是你在照顾,你最了解她的情况,跟我进来。”
李凌瑞点点头,脱下外衣交到顾夷光手中,刘瑾也想跟进去,却被庄医生挡在了门外:
“一有情况我马上会通知您,您请稍安勿躁。”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红灯依然亮着,刺眼醒目。
门开合的瞬间,他从门缝里窥见了满地鲜血,却没有听见林晚婧的声音,便是这种静默才更让人害怕——她就在里面,生死未卜,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只是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都做不到。
如此情形,他如何稍安勿躁?拳头狠狠砸在墙上,一连十数下,赶来的各级将领见他如此,纷纷止步在几米开外不敢上前,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
“少帅,晚婧平日里积德行善,菩萨会保佑她逢凶化吉渡过难关的。”顾夷光安慰他,胡乱的一句话却引来众多附和声。
无能为力中,刘瑾不自觉握紧了手中那颗早已冰凉的子弹,子弹上那圈金色标识他再熟悉不过。
“给我找到她,无论花多少代价,多少时间,哪怕是把这个鹭洲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刘瑾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若是晚婧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她全家陪葬,不得善终!”
顾夷光浑身一个激灵,她看了太多刘瑾对林晚婧的温柔体贴,几乎都快忘了这位叱咤南海的青年将军冷酷的一面——
五年前,鹭洲兴建海防,元老级将领们在军费配比上产生分歧,刘瑾以怀疑军费被挪用为由,一夜间血洗将军府,随后在地窖的咸菜缸里发现了数以百万计的不明资产,再无人敢对海防提议说不,那一年刘瑾二十岁。
三年前,粤省海军以渔船为掩护,趁着夜色进犯鹭洲领海,警告驱逐无效之后,刘瑾下令舰队撵撞粤省渔船。鲜血染透外海,渔船残骸绵延数百海里。
两年前,鹭洲海域海贼猖獗,烧杀抢掠,奸淫拐骗,无恶不作。刘瑾布下空城计,连夜突袭海贼总部所在海岛,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岛上无一人逃离,自那之后鹭洲海域再无事端,渔民将刘瑾奉若神明,敬之,畏之,追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