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挠挠头:“这个……我是存疑坏分子。”
坏分子就坏分子,怎么还来个存疑坏分子?
“你犯罪坐牢了?”徐槐捏着鼻子继续问,尽管天气寒冷,气味不是那么冲鼻,徐槐还是不能待久。
“那个……解放前,我是专门做旧的。”
“……”
原来是靠手艺,正大光明成为坏分子的。
不过造假就造假,整什么行话,还做旧!徐槐饶有兴趣打量着卢象升,小老头怕不是得罪人了。
坏分子哪还有存疑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徐槐缓缓道:
“那你的手艺一定很棒吧,否则也不能继续留着你在紫禁城工作,还让你当副馆长。”
卢象升错愕地看着徐槐,他这话跟馆长评判他差不多。
馆长说,像他这类手艺人,必须放在身边才放心,放在外面容易祸害老百姓。
可卢象升知道,自己冤枉。
他文物做旧,从来不坑老百姓。
因为老百姓都买不起。
“小徐同志,我这个副馆长早就被撸下来了,不管事的,专门干脏活苦活的,而且我只有每个月十八块的,我继续留在单位改造的。”
徐槐笑了,他不管这些。
他现在只想知道,卢象升为什么偷偷拉他到厕所说话,就算是黑五类坏分子,也不至于忌惮到这个地步吧。
“小徐同志,我不能跟你多聊了,一会他们回去又得批评我,咱们晚上悄悄碰头,好不好?”
卢象升扶了扶眼镜,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好人,徐槐有一种抓起来的冲动。
“你现在就说,我不信你们紫禁城的人,还能把你吃了?”
“哎呀!”
愁眉苦脸的小老头跺脚拍大腿,有些急眼了:
“小徐同志,你就当行行好,要是让人知道了,是要出人命的!”
???徐槐皱眉,这么严重?
看来紫禁城的问题不小啊。
“咱们约好,晚上碰头好不好?你去我家……不行,不能去我家,让人看见了,要出人命的!还是我去你家里吧。”
去我家就不怕出人命了?!你这糟老头坏的很啊!
徐槐想想道:“这样,晚上七点,咱们在南锣鼓巷95号门口见面。”
“好,咱们对个暗号,你有啥暗号没?”卢象升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