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如受惊般跳跃起来,游移不定的光芒投射在小二脸上,让他扭曲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
白钰客气地笑了笑:“谢谢!”暗地里,他却朝薛吟霜使了个眼色。
薛吟霜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小二见二人应允,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又坐回了火光照耀不到的角落。
“小心!”薛吟霜搀扶着白钰。
白钰本想逞强,但看到薛吟霜细腻而专注的眉眼,又作罢了。
到房间后,白钰盘膝坐下,吐纳内视,风华悬在他面前沉浮不定。小二说的,他是一定要搞个明白的。但在那之前,他要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
他封闭五感,观照自身。错综复杂的经脉里,盘踞着一缕缕幽黑的雾气,任凭法力冲刷,它们只是随波逐流,而不肯消散。
而这些黑雾一旦运行到经络集汇的大穴处,白钰便会感到一阵刺痛。这也是白钰不敢动用法力的原因。
所谓猛药去沉疴,他今天就要给自己下一剂猛药。
他并指成剑,朝风华一点。无匹的剑光从房间缝隙里溢散而出,如一个诡异的刺猬。
原本在房间里秉烛夜读的薛吟霜瞥见了剑光,登时心中一沉。她飞身掠去,轰开白钰房门。
白钰上身衣衫已全部爆开,整个人仿佛从血缸里捞出来一般。他正双手撑地,喘着粗气。
听到有人闯进来,他勉强抬起头,勾勒起一个凄惨的微笑。
“我……好了!”
方才,他引剑气入体,将黑雾搅了个一干二净。但同样,他的经脉也被刚锐无匹的风华刺得千疮百孔。
噗通——他昏了过去。
薛吟霜一边为白钰擦洗着身子,凤眸里总有热流涌动。
你真傻……
她知道白钰傲气,不肯事事仰仗于她,所以宁肯受伤也要治好暗病。
剑气入体的法子他们是讨论过的。黑雾纵然坚韧,也绝不敌犀利的剑气。但是这法子太过危险,薛吟霜自然不同意施为。
于是,白钰亲自动手了。
薛吟霜拎起被染得通红的手巾,修长白嫩的指尖无意中触及到白钰结实的胸膛,眉毛不由得一颤。
世人总道男子最喜女子的肌肤躯体之色,殊不知一副俊俏的男子身对女子来说同样无异于香饵,令其甘做吞钩之鱼。
薛吟霜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她偏过头不敢看白钰,但旁光总不由自主地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