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今日不打断你的腿……”
院子里随即传出一阵脚步杂踏,中间夹杂着陈真的哀求声和断断续续,却始终没机会说清楚的解释。
站在庐堂门前的炎颜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腿跨进院子。
枯瘦的小老头儿精气神还挺足,挥舞着木棍子正往陈真屁股上招呼。
木棍子刚抡过去,眼前突然横过来条穿着束腿蝉锦灯笼裤的大长腿。
夫子一愣怔的功夫,一只云白的绣花鞋就踩在了棒子上。
炎颜顺势把陈真拉到自己身后,斜睨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小老头儿:“差不多就行了,就算孩子有十分的不对,你这当夫子就得占八分。”
夫子一瞪眼:“你谁啊你,本夫子教训学生你跑来插什么嘴,妇道人家少多管闲事,出去出去出去……”
夫子一把将棒子从炎颜脚底下抽出来,抡圆了就往她身上招呼,全没一点为人师表的端庄姿态,根本就是村野莽汉,粗鲁至极。
炎颜闪身躲开一击,利落地把老头儿甩过来的棒子抓在了手里。
老头扯了半天扯不动,气地跟炎颜吹胡子瞪眼。
炎颜不理老头儿,继续怼:“你成天烂醉如泥,这孩子能把《礼记》背得烂熟已经很不容易,你还好意思打他呢,罚他之前你该自罚一顿板子才公平合理!”
老头儿翘着山羊胡子就要跟炎颜掰扯,炎颜秀目一瞪,不耐烦道:“我懒得陪你无理取闹,刚才这孩子说他梦里听见琴音,他的确被琴音唤醒的,唤醒他的那张琴,就是我的!”
乍闻这话,夫子猛地撩开起眼,一双泛黄的眼珠子死死盯住炎颜的眼。
夫子薄薄的嘴唇呡着,唇角下垂,拉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脸色看上去比刚才更阴沉了些。
炎颜心下暗惊。
她从这枯瘦老头的眼底深处看见了杀意。
炎颜想不通,为何她说琴音能唤醒陈真,这夫子竟然会对她起杀心。
可是这夫子敲云板不也同样是为了叫醒陈真?
她的琴把人叫醒,跟夫子行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炎颜多敏锐的心思,一看老头儿这反应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可是刚才话已经出口,夫子已经知道她跟陈真梦里琴音有关,她就算此刻收口也已经来不及。
望着夫子紧紧盯住自己的目光,炎颜压抑住内心的惊诧,神色如常道:“本姑娘来此就是为与这孩子作证。陈真没骗你,他确实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