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夫人抬眸看向自己的丈夫,温和询问:“墨渊?是不是拍卖行那边有什么事?”
空楠天恍然回神,轻轻摇头,却又禁不住叹了口气:“今日我拍下一块苗家的蓝水晶原石,颇有些价值,可我手中眼下已无现银,只得将两处商号暂抵给苗府,待日后回款再说。幸而苗府通达,允了。”
空夫人替丈夫倒了茶,双手奉过去:“你不是鲁莽之人,做事一向心中有数。虽然买下这样贵重的东西,我知你必定有你的想法。”
空楠天收魮之鱼的事空夫人也知晓。
为了收入魮之鱼,空家几乎压进了所有能动用的现银。
为此,空楠天的压力特别大。
自打魮之鱼入手,空楠天就没睡过安稳觉。
空夫人知道,空楠天是担心魮之鱼的最终出价。
毕竟,这样单件拍品,价值特别昂贵的,风险也相对比多件拍品高的多。
这就相当于把所有的鸡蛋全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
一损皆损。
这一单一旦出事,整个空家的根基都会动摇。
魮之鱼一天未出手,空楠天就一天睡不安稳。
经夫人温柔安抚,空楠天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喝了口热茶,空楠天缓缓道:“别的倒也罢了,只是今日拍下的这块蓝水晶原石,我有些顾虑。”
空夫人边为丈夫添茶边问:“为何顾虑?”
空楠天:“我总觉得今日这事,实在太巧了……”
他将日间拍卖行里的事说了一遍,空夫人听完,温和道:“夫君的确多虑啦。”
“若是换做别人,恐怀疑对方与苗家串通。可是夫君刚才也说了,提出魮之鱼快要织纱,需要预备蓝水晶缸的是天悲岛剑阁的小阁主。而为你提供蓝水晶原石消息的,是契府的少主人。”
空夫人笑了:“这两个皆是名列前位的大势力,不论单提出哪一家,在整个东方大陆都颇有分量。这样的势力门阀,怎么会合起伙儿来诓咱们区区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
妾室过来唤二人用晚饭,恰巧听见两人交谈,笑道:“还有那苗家。他家就算知道咱家收了魮之鱼,却如何能得知它何时要产鲛纱,何时要换水缸?”
妾说至此,俏皮地将两手一摊:“若他苗家早就知道了这些,那苗家也不用做什么生意了,光靠这未卜先知的本事,进银子还要快些呢!”
妾一番话说的空氏夫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