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跟不上。
不过毕承也立刻就反应过来,炎颜这是要进去找证据。他性子虽忠厚,却也不笨,赶紧跟了过去。
房内只摆着两张藤床,是瞿大厨午歇用的,另外还有一张方桌和两把木凳。
炎颜走到其中一张藤床前,弯腰在床底下摸了一阵,拖出个小木箱,木箱子上的小铜锁明黄锃亮,一看就常有人用。
炎颜从腰间绣囊里摸出把钥匙,捅进锁孔里一转,锁就开了。
“你怎么有人家锁头的钥匙?”毕承惊讶地瞪大眼。
炎颜只顾在木箱里翻找,头也没抬:“胰子拓的。”
毕承:“……”
路子这么野,这姑娘到底干啥的?
炎颜翻了一通,找出个小纸包丢给毕承。
毕承打开来看,拧起眉:“这是辛木粉,用做调味料的,我烧菜时也常用。”
“我当然知道这是辛木粉。”炎颜瞪回去。
毕承被她一瞪立马就明白了。瞿大厨把这种普通的佐料如此谨慎地锁起来,定有隐情。
他琢磨的时候,炎颜已经把箱子重新锁好,推回原位,连褥单的压痕都细致抚平,起身往外走。
出了房间,炎颜径自向酒肆后门走去,没听见身后有脚步跟上,回头看,却见毕承仍站在院子里。
“走啊,你站着干什么?”
毕承皱眉:“我还没下工。”
炎颜笑了:“我说毕大厨,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可有人喊你回去烧菜?”
毕承垂目:“就算没客人点我烧菜,我也不能走,这是酒肆的规矩。”
炎颜折回来,在毕承面前站定,拿明澈如泉的眼睛看着他:“守规矩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既然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足以说明此人品质卑劣,这种人通常没什么胸襟。如果此人做了主厨,岂能容你继续在这里做事?”
毕承没吭声。
见他沉默,炎颜很有耐心地给他仔细剖析眼前的局面。
“你在灏元楼也算小有名气,倘若竞争失败,不光这里容不下你,这位瞿大厨很有可能煽动整个厨行抵制你。”
“只要你有机会烧菜,大家都在同一个城里,他作弊这事儿就迟早会被人拆穿,因为你烧的菜就比他好这是事实。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你打他脸的机会。”
“可娟儿怎么办?她的身体不好,需不停用药调养。她眼睛看不见,你要时去摆吃食摊,以她的性子必要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