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下棋,很显然宇文阙也是一个对医术要更感兴趣的人。
尤其是杜若与他在这些东西上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一种状态,比前一天下棋时候那种狼狈应对强了不知道多少,不仅应对自如,甚至还能找到一些共识。
一天下来,两个人几乎可以用相谈甚欢来形容。
宇文阙和杜若差不多,都是翻阅过大量的医学典籍,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了解颇多,但是真正动手去医治病患,那就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了。
他所通晓的医术,许多都是多多少少带着点巫术的痕迹,使用的药材也有很多都是杜若只听过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稀罕草药。
反而对于中原一带比较寻常的行医用药,他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又兴趣十足。
“国师平时经常能够出入宫中,既然对这些东西那么感兴趣,为什么不去和太医局的太医们讨教呢?”杜若见他对于中原医术这么感兴趣,有些疑惑地问,“毕竟天下名医,没有能够比得过宫中太医的了!”
“此言差矣。”宇文阙摇摇头,悠闲自在地端起茶杯,浅浅品了品碧绿的茶汤,“那宫中的太医的确医术不俗,但是他们长年累月见过的,医过的无不是达官贵人、后宫嫔妃。
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日常进补,除非与人结仇,遭人下毒,否则即便是有什么头疼脑热,也是以小毛病居多,哪有什么疑难杂症。
而这些贵人又都有一个通病,哪怕只是着了风寒的小毛病,也必须要用珍贵的药材加以调养,寻常的药材配不上他们那高贵的身份。
所以太医局的太医们,真正擅长的并不是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而是用最贵最罕见的药,去医治一些小毛病,调配各种滋阴壮阳、美肤明目的补药罢了。
他们能见到的人就只有那么多,能认识什么奇怪病症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
这倒是杜若之前并不曾想过的,经宇文阙这么一说,也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再者说,我身为国师,本就已经擅长卜卦占星那些,又能够经常出入宫中,若是再时常打听那些医书药材,免不得让外人会有一些非议。
若是有一天,圣上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怀疑身边的人图谋不轨,那么我这个喜欢钻太医局的国师,无论如何也是脱不开干系的。”在杜若若有所思的时候,宇文阙又补了一句。
杜若微微挑眉,心中感到有一些诧异。
道理的确是宇文阙说的那么一个道理,原本以为他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