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怕叶远舟搞不清楚状况,偏头小声对他说:“这书院本是我爹创立的,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圣人所主张的有教无类,只愿意和自己觉得足够开窍的学生打交道。
于是他便将书院交给别的先生来管着,自己只管每一旬来几次,给他觉得是可塑之才,比较投脾气的学生点拨一二。
不过外头的人都觉得,能够入得了他眼的,那便一定能成大才,被我爹点拨几次,比别的先生教上三年五载还更能够有所顿悟,所以依旧很多人挤破头也要来这个书院。
尤其是我中了探花之后,他们就更加笃信这一点了,哪怕我当初连这个书院的学生都不是。”
杜若把这事当成是一个乐子说给叶远舟听,叶远舟听了之后却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这个书院?这有你父亲在,离你家里也不远。”
“不就是因为有他在么!”杜若叹气,“我想专心读书的时候,他总来打扰,我想考科举,他也觉得不应该浪费精力去靠那劳什子玩意儿,考不中被人笑,考中了入仕更是烦心,所以三不五时便捣乱。
我一气之下,就跑去了别的书院,躲他躲得远远的。”
叶远舟听了之后只觉得哭笑不得,这样的父女关系对他来说既陌生又不可思议,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羡慕。
杜仲虽然每一旬就来几次书院,但毕竟是自己创立的,所以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带着两个人七拐八拐绕到后面的一间学堂门外,清了清嗓子,里面原本埋头苦读的书生们便立刻抬起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你!出来一下。”杜仲指了指坐在墙边一张书案后面的年轻男子,示意他跟自己来,然后便转身走开了。
那男子急急忙忙从学堂里面跑了出来,看到外面还有杜若,连忙惊喜地施礼道:“师姐!您不是去别处做官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家是铜河县的,我没有记错吧?”杜仲似乎并不愿意这书生与自己女儿搭讪,啪一声抖开了折扇,将那书生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开口问他。
被杜仲问到了头上,那书生也不敢不回答,连忙点头称是:“先生真是好记性!我家在铜河县,不过是在铜河县与端山临近的庄子里,所以便慕名到端山这边来读书了!”
杜仲听那种好话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所以并没做什么反应,直接又问:“那你可知铜河县那个凶宅的事情?”
那书生吃了一惊:“先生也对此事有所耳闻么?难不成这凶宅闹得那么凶,连端山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