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心里发苦,看看上宫白那似笑非笑的冷眼,再看看杯中那宛若清水般清香扑鼻的佳酿,咽了口唾沫。
罢了罢了,就当是商务酒局,求人办事可不就得多喝几杯吗?再说这事本就是自己办得不厚道,古人的酒没有蒸馏提纯能有多少度?喝几杯又能怎么着?
喝!
她神色不变,豪爽地笑,“王爷好意,本宫岂能拒绝,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锦瑟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宫白,对阿泱道:“倒酒。”
今日是把这反派得罪得不轻,她心里早有准备,不就是几杯酒嘛,她还是喝得起的。
她并未发现,阿泱尖眉微蹙,眼底浸着担忧,正惆怅地看着自己。
娘娘是不是忘了自己三杯倒的酒量?
舞女仓促退下,两句“靡靡之音”与“俗了”让她精心准备的出场变得一文不值。离开御花园前,她幽怨不甘地看看那亭中高高在上的两人,他们举杯痛饮相谈甚欢,却不知那轻飘飘的两句话,让她成了今日无形的笑柄。
狠狠握了握拳,女子视线冷冷盯了眼锦瑟,转身消失。
不过一个胸无点墨不堪一用的蠢材,锦瑟,我看你能得意多久!你对我所做的事,我会让你十倍、百倍偿还!!
她转过身,一把扯下脸上面纱,丹唇媚眼在宫灯下一发灼然烫目,对着某个方向喃喃冷笑,“好在陛下没有在此出现,我也不算输得太难看,陛下……是去看马驹了是吗?”
御华亭中,锦瑟一杯复一杯地痛饮,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在绢纱鹅黄宫灯下,那本就张扬的美色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咿咿呀呀的戏腔婉转悠扬,铜拔与二胡交错迸响,锦瑟红光满面,盛似春色芙蓉。假山下的带刀侍卫侧目看来,喉头发紧。
然而锦瑟心里却气得想骂娘,亏她刚刚还夸下海口说自己酒量不错,这才十来杯脑壳就有些胀痛了,这打脸也太快了吧!
趁着阿泱低头倒酒的空隙,锦瑟立刻愁眉苦脸地求救道:“好阿泱,你少倒点,还有正事要做呢。”
“奴婢也想,但是娘娘,摄政王正看着您呢。”
视线穿过阿泱的肩膀看向左侧条案,上宫白靠着凭几一手搭在左膝,一手闲撑左颐,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皇贵妃娘娘,可是喝不下了?”上宫白凉凉道:“喝不下就算了,本王看着时辰也不早,也是该回府——”
“喝得下!”锦瑟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