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在心里狠狠鄙夷了一翻这厮,面上却瑟缩而惶恐,无辜又可怜,委屈又无助。
“王爷,人家也是身不由己嘛。”
声音甜得有些勾人,上宫白风平浪静地看着她,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那只在腹部摸过的手,连想试探的问题都忘了个干净。
锦瑟妆模作样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就怕门外的人听到,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从月光下走进阴暗中,却是眸如秋水,清亮非常。
“王爷,”锦瑟停下脚步,盈盈福了一礼,秀发沿着肩颈滑落,柔顺地搭在如玉手指上,“锦瑟是锦家之人,父亲从小就教导锦瑟,江山社稷重于一切,大周有摄政王方才能够稳固边境、国泰民安。锦瑟虽为皇贵妃,但却也是锦家一员罢了。”
她顿了顿,干脆下了剂猛药,“其实今日出宫,锦瑟也是突然得知王爷有难,还未曾禀报陛下,须得仰赖王爷帮忙周旋呢。”
她说得这么直白,这狗比肯定听得懂吧?
锦家依附摄政王,锦家的军费几乎全靠摄政王支持,她是锦家的一员,当然也是为了摄政王赴汤蹈火啊!
但上宫白好像真的没听懂,他缓缓转身,扯过椸架上的狮虎暗斗玄色长袍穿上,目光触及那獠牙大张的屏风与深青色双层窗纱、置于房中的石龙熏炉,眨了下眼睛。
依旧面瘫。
“锦家家教挺好的。”上宫白语气听不出情绪,目光也静得如同死湖,“不过从小是什么时候?”
锦瑟才松口气,立刻又提了起来,困惑道:“当、当然是能听懂话的时候啊,家父对王爷可是敬佩至极呢。”
上宫白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一两岁?”
锦瑟点头,又很莫名其妙,他问这个干什么?
“那锦将军还真厉害。”
锦瑟:“……?”
“你一两岁,本王也才六七岁,老将军居然在本王还掏鸟窝的时候就发现本王能够‘稳固边境、国泰民安’,也不是一般人。”
“……”锦瑟默了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可见我父多有先见之明,都是因为王爷自小就与众不同啊!”
上宫白百无聊赖地“哦”了声,顺着她的话问:“哪里不同?”
锦瑟说:“脸不同。王爷无双之姿,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比拟!”
上宫白动作微顿,“真的?”
锦瑟斩钉截铁,头点得分外用力,直勾勾地看向他,“真的!”肌肉、骨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