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翎放回白珉手里,便离开了雅阁。
白珉并未睡着,只是侧脸望着忘川河。
娘说过,蛟龙从不流泪。可他此时却很想哭,又哭不出来。
适才祁川的反应,相当于告诉他,定渊阁里的仙身里,养着的是魔尊祝九阴的精元。
白珉此刻为自己的娘难过,难过她苦等一生的背后,却是这样一个可怖的真相。
一壶饮尽,他真的睡去了。虽然这片刻的逃避,比起漫长的仙途,实在太过短暂……
而此刻祁川已经回到小音殿。当然,是西厢。
再次见到月儿,他心里像被什么挖空了一样,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两人之间隔了秘密的时候,至纯的柔情也会开始生茧。
祁川禁不住心想,月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狐狸,你去哪了?”
苏弥雅还在忙活避锋轩搬来冥界的事情,听见祁川的脚步声,忙跑出厢房门。
“月儿,你和别的待嫁女子,果然很不一样。”
她眼里的光,刚刚好托住他今天这颗不安稳的心。
“狐狸,你又未见过别的女子待嫁的样子,怎么知道有什么不一样?”苏弥雅笑道。
祁川拉过她手:“七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期。婚宴不是在青桂宫吗?哪有待嫁的女子临大婚之前,不做准备反而舞刀弄枪的。这不像你。”
“不像我?”苏弥雅叹道,“是啊,避锋轩是爹爹交给我的第一件实务,是我的嫁妆。你见过爹爹送一间神兵行给女儿做嫁妆的吗?”
心里却想,狐狸,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真实的我是什么样的。你且权当我是那个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无用的草包吧。
祁川道:“我觉得这件嫁妆很好,你的小音殿里,什么珠宝灵器都不缺。而且……月儿,你爹爹尚未将玄冥净焰传给你,现下避锋轩交给你打理,应是一个好兆头。”
苏弥雅不解,问道:“狐狸,你为何突然提起玄冥净焰?爹爹自有分寸。我修为不精,强行修炼只会遭到反噬。”
祁川道:“你问我适才去了哪里,其实,今日我随你青丞哥哥去了一趟定渊阁。”
“定渊阁?”苏弥雅问,“青丞哥哥……为何会带你进定渊阁?那定渊阁只有爹爹亲邀才可以进。”
祁川柔声道:“我今日去定渊阁是为了你。不过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怕你生气,需得留到大婚之后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