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做得栩栩如生。
他从前听过,还有人能做出会动的貔貅、骨雕等等,一直却没有机会亲眼看到。
薛应挽的确很喜欢,连带着今日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舒朗许多,他伸手去逗弄蟋蟀,可蟋蟀却如何也不愿走。直到越辞握着他手掌,教他去转动蟋蟀脑袋,一声咔响,蟋蟀便像方才一般啪嗒啪嗒地前行。
“所以你喜欢吗?”
薛应挽笑了一声,他只在很早的从前,两人初识不久时提过,说听闻凡间匠人手艺精巧,会做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想看一眼。
随口两句,越辞却真的记在了心里。
薛应挽摩挲着蟋蟀不知填充了什么机栝的关节,应道:“喜欢。”
“下次再给你带更好玩的,一天带一样,三百六十五天也不会腻。”越辞说。
薛应挽还是同意了越辞的请求,也许是因为那只几枚铜钱便能买下的竹蟋蟀,也许是因为越辞会用心记住他曾经随口一语,又也许,只是因为每日的糕点多了人品尝,带着赞赏地真心夸赞。
一个人生活在相忘峰太久,越辞闯入得莽撞,如击石入水,如林间忽起的兽鸣,带着尘世的烟火与少年张扬。
教一潭死水重新开始流动,仰头清风蓝天,山峦氤漫雾气,也有鹊鸟远啼。
那便值得去一试。
他重新踏入霁尘殿,天际瓦蓝,飞檐兽首,衬着庄严的殿宇,围绕大殿种下的满院桂花到了时节,香气悠悠传遍殿堂,他的师兄们每日晨起敬茶,都能带走一点桂花香。
戚长昀在院中习剑,在飘落的桂花碎叶间,玄衣利落逸然,出剑含带十分的凶戾。
既明剑通体散发沉金色微光,剑意破风,剑光寒芒煞眼。世间传言,他可一剑斩越南海百里,掀起海啸飓风,地动山摇。
薛应挽等了许久,既明剑才收剑入鞘,声如鹤鸣,戚长昀行至他面前,问道:“你近日来霁尘殿多了些。”
戚长昀周身总带着一股十分戾然的威压,无时无刻不令人心生悚惧,便连话语也冷厉,小时候,薛应挽时常害怕他。
此后与他相处,戚长昀便会刻意收敛些许,令薛应挽不至于喘不上气,
他正了正神,想着如何开口关于照夜珠一事。
戚长昀抬手抚开站在薛应挽颊侧的一瓣桂花,才使过剑不久的掌心没有丝毫温热,反倒如冰地寒,令他身体微僵:“挽挽?”
“师尊,”薛应挽微低着头,说道,“我想……想问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