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猎来的肥牛,两只肥鸡,还有一条放在草编篮子里的活鲤鱼。
一个红脸的老汉正在地上忙活,身旁放着三个大葫芦,似乎是个厨子。
咳嗽声却不是他发出的,而是老汉身后依着关帝神像席地而坐的年轻人。此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脑门之上黄金抹额,镶嵌着七颗闪闪放光的东珠,身上穿着桃花点点的水墨长衫,外罩一件漆黑色貂绒大氅,真真是贵气逼人。再往脸上看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面目如画,俊眉星目,尤其是一双深湛的眼眸,对人一望,仿佛能把你心里的秘密都洞悉了。美中不足的是一脸病容,脸色惨白,时不时咳嗽几声,却拿着一只金杯喝酒镇咳。
尚狮驼心中暗惊,迫于对方的气场,竟是不敢做杀人越货的买卖。但是也心里差异,这一小一老竟敢在荒野中招摇过市,万一碰见小股贼人,不说身上的细软,就是这年轻人头上的东珠也足可以值几百两银子。
他本是贼人出身,对于金银细软极为敏感,正自打量,年轻人却笑了:“咳咳,远来即是客,外面寒冷,这位兄台何妨共饮一杯。”说罢,便将一旁的酒葫芦扔了过来。
尚狮驼早已饥渴不已,此刻见主人大方,自己不拘谨,拿起桌子上的油桃,径自大口吞了一个,拧开葫芦盖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此酒不烈,像是桃花果酿,微微有些发甜,尚狮驼大口喝了半葫芦,甚是解渴。口中嘟囔了一声:“谢了!”眼睛瞅了瞅弄火的老厨子,心中暗自焦躁,若不是碍于主人情面,立时就要上前去生吃野味。
那年轻人又自饮了一杯,随后开口道:“尚将军,此刻兵败来投,日后的出路可想好了?”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尚狮驼此刻已是惊弓之鸟,本能抽出金蘸斧和玄铁鞭护在身前:“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某家的底细?”
年轻人微微摇头:“我本不知将军底细,只是看你周身血污,不带随从,不是兵败又是为何?况且整个渝州地界,除了你刚斧斩贺兰,铁鞭搅三江的尚狮驼,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使用这般兵器?来来,多饮几杯,一会儿厨子做好肉菜,你我再开怀畅饮。”
他这一弄,倒是把尚狮驼整蒙了,手中犹自不肯放下兵器,只是瞪着大眼问道:“你不报家门,让尚某如何吃的心安?”
年轻人拿起果盘里一枚葡萄,开口道:“尚三当家此刻兵败,齐麦县并未收回,渝州兵马随时可以包抄马边城,你四绝僧已死其二,剩下的黄绝僧只擅医治病人,玄绝僧擅长护城大阵,都非两军阵前厮杀之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