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慌张了。白唯没有摸太久卢森的呼吸和脉搏。或许对方刚才是一下子撅了过去,心脏暂时停摆。因此,白唯就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扔下了昏迷的丈夫,匆匆跑到后院来销毁东西。
如果让卢森发现“花肥”的话……
刚才白唯还觉得自己可以从此做一个法外狂徒,此刻他又怂了。
他转身时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扑到了卢森的怀里。
“老公!”他哭着说,“我以为你死了!”
“我想跑出门,去找住在后街上的医生。可我忘记了后院没有门。”白唯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你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我以为你要死了……”
他哭着哭着像是噎住了,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卢森见他哭成这样,也慌张地拍着他、安慰他:“别怕别怕,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是啊,你太难死了。白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还在哭:“可我连你的脉搏都摸不到了呀。”
“这个……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受刺激,心跳和呼吸都会暂时断拍。”卢森一手抱着白唯,一手摸了摸鼻子,“以后别这么容易害怕,很快你就会习惯了。”
“哦……”白唯吸了吸鼻子。
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白唯,卢森低下头,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鼻子:“而且,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呢。我要陪你一辈子的。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天哪,尸体在说话。
“嗯。”白唯把头埋在卢森的胸口,他故意扭着换了角度,好让卢森不看见那袋可疑的“花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卢森也紧紧抱着白唯,好让他的视线远离地窖的方向,见白唯如此配合,他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让白唯看见地窖里藏着的东西。
如果让白唯看见的话……或许他只有使用能力,让白唯失去所有记忆吧。
放在过去,他是会这样做的。毕竟,白唯只要能一直跟在他身边就够了,做一个失忆的、漂亮的收藏品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会一直养着白唯,就像养着那些名贵的画作,他也会让白唯一直维持着他现在的模样。
但昨晚过后……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想这么做了。
他不想让白唯失去记忆。
他把白唯安顿回了客厅,又碰到了前来串门的邻居会计太太。她精神十足,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