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弄清了吴连长的说法,原来,这个勤务连,不是普通的后勤仓库勤务连,而是直接为兵站服务的勤务连,也可以说是那种为首长服务的勤务连。听到这个解释后,不少新兵就有一种很好的预感,他们甚至觉得,这个勤务连或许就是入党提干的基地。
一心一意只想学拉小提琴的陈汉生,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进入到连队的第二天,也正好是星期天,陈汉生没象有的战士那样,有事没事围着首长说话,而是随车去了信阳,专门买回了一把崭新的小提琴。
心情急切的陈汉生,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学拉小提琴,可是,当他再次打开那个小提琴盒时,却连那个小提琴的肩托怎么摆放也半天没弄明白,好在他还有些聪明,反复试验,最终还是把那个肩托固定在琴上,并按照刘洪兵曾经教过他的起码姿势,开始试拉。
一开始杀鸡式的琴声,又因为外国练习曲的单调枯燥,很快就让连队里的兵开始出现厌烦情绪,尤其是那些老兵,更是觉得陈汉生不是在拉琴,而是在对他们进行残酷的听觉刺激的刑罚。一个老兵,甚至直接对陈汉生叫停。
陈汉生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阻挡,他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出于尊重地暂停了自己的拉琴。再有时间,他就不把自己留在班里,而是拿着那个小提琴,去了营房外的山林里,开始继续学拉。
那个曾经叫停过陈汉生的老兵,看见陈汉生拿着琴又要往外走时,仗着他是资格最老的兵,也满以为陈汉生是怕他了,便以一个老兵的吓唬口气对他说,“你最好跟我打住!勤务连不是你拉琴的地方!”
“难道我到树林里去拉也不行吗?”陈汉生很不高兴地说,“我不影响你们休息就是了!”
“怎么会不影响?”那老兵说,“你只要一拉,那杀鸡声就跑到我耳朵里来了!”
陈汉生说,“那我就再离营房远一点儿。”
“离远点儿也不行!”老兵有点霸道地说。
“对不起!”陈汉生理直气壮地说,“你可以叫我离远点,但你没权干涉我拉琴!”
“什么?”那老兵一下子火了,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才下连队的新兵蛋,还敢在我面前说我没权干涉?我怕你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陈汉生也没好气地说,“我就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又如何?”
老兵眼红了,气势汹汹地象要打人,陈汉生可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他当即与那个老兵对峙起来,两个人象两只互不相让的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