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上课了,陈汉生不得不去跟细叔陈华强说了这个情况。陈华强当即来到学校,清理了陈汉生所带来的全部行李,然后带着陈汉生,回到了老家陈家河。
陈汉生回到家后,第一个跑到祖母谢春香面前,说了学校停课,学生不再上学,老师也不再教书的事。谢春香凭着她的感觉安慰陈汉生说,“这打打闹闹的事,终不会长久,迟早,学校还要上课的,你就先在家玩玩,等学校再开学了,你就接着上学去!”
“学校还会上课吗?”陈汉生向祖母提出了疑问。
“当然会上课的!”谢春香说,“自古以来,学校就是上课的,老师就是教书的,老师不教书,学校不上课,那还要学校做什么?还要老师做什么?”
祖母的话,让陈汉生看到了一线新的希望,想到将来还有上学的机会,陈汉生顿时就高兴起来。
这段时间做什么,家里人产生了分歧,陈华国要陈汉生下地,徐春姑要陈汉生去放牛,谢春香坚持让陈汉生暂时在家闲着,做做作业读读书,并让陈草民教他。陈草民说他已经读初中了,教不了他。
谢春香就说,“那就让他先在家跟我做些家务事,等学校开学了,再到学校去读书。”
谢春香虽然是个女人,但在这个家里,却是个说话算数的当家人,即使是陈草民,也很少过问家里的事。因此,谢春香的意见,就是决定意见,没有人敢再提出异议。
时间过去差不多半年了,学校依然没有开学。
半年的时间,陈汉生不只是长高了,连声音都变了,不再是童声了。乡下人把这种情况,称之为小孩变成大人的界限,也就是说,陈汉生不再是那个可以撒娇的小孩,而已经是一个成人了。
其时,陈汉生虽然破了童音,却毕竟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些爱开玩笑的婶婶,就当着陈汉生的面儿,对祖母谢春香说,“这伢子六个多月就往外跑,十二三岁就破了童音,分明就是个急性子,你这个当奶的,是不是要考虑跟他说个媳妇了?”
陈汉生听这话,臊得脸红,他恨不得去骂那婶子,却又怕祖母说他没大没小,便只好忍了。
祖母笑着说,“真要能跟他说个媳妇的时候,我就喜死了!只怕,还不知道我等不等得到那一天呢!”
祖母的话,又让多愁善感的陈汉生帐然若失,并由此想到,人要是长命不死,那该多好。
一连数日,天天传来的都是一些坏消息,或者是武斗死了人,或者是批斗会上有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