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宫内,某处园林之中。
酒足饭饱之后,李星云准备和张子凡再下一盘棋,推演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走。
一方棋盘之前,李星云和张子凡两人各自手执棋子对弈,两人一边对弈,一边饮酒,一边论道,同时,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来,张兄,干!”李星云手里拿着一个酒碗,碗中装满了酒浆,他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
“李兄,干!”张子凡同样举起酒碗,和李星云的酒碗碰在了一起。
随后,两人一齐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
随着两人各自落子,棋盘之中形式渐渐变得越来越复杂,黑白二色棋子于棋盘之上相互厮杀的同时,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势如犬牙交错,难舍难分。
不过渐渐的,还是李星云扺掌的黑子占了上风。
“嗯,李兄这一手确实厉害,甘拜下风。”张子凡在持了一子,四下观看棋盘,但眼见棋局之中已然难有生机,于是便将白子扔下,对着李星云抱拳一礼道。
“只是这天下之局,却难以如同这盘棋一般简单,棋手落下一子,盘上万骨皆枯。”李星云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子凡,开口道。
“呵,要是理清天下,真如这下一盘棋这么简单就好了。”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笑了笑道,随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道:“李兄不会是让晋王那满是枯骨的棋盘吓住了吧。”
“如今汴州、太原虽皆入我手,可各地刺史、节度使蠢蠢欲动,王镕、王处直拥兵一方,李存勖坐镇邢州,刘守光割据燕地。
而后,还有定难军、割据河中、同州的朱友谦。
内,百姓多年饱受战乱之苦,官吏横行无度已久,权贵肆意侵吞土地,外,漠北、阻卜环伺,尤其那漠北,多年来处心积虑谋我燕云之地,欲以铁蹄踏破中原。
更甭论那蜀国、吴国、楚国。
这盘棋,难呐。”李星云看向眼前的张子凡,开口道。
“但以太原为根基,铲除豪强、讨灭藩镇,理政、治国,以国力而绝外患,正可应李兄当日在焦兰殿前的豪情壮志。”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开口道。
“焦兰殿前……”李星云呢喃道,转而,他又看向眼前的张兄,开口道:“即便早有准备,可知道自己将亲手葬送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还是心有几分不甘。”
李星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还是会为任何一条逝去的无辜的生命而感伤,因为李星云是